“我是个外人,不太方便评价。”
“没关係,隨便聊聊。”李在成的语气很隨意,但眼神却盯著刘志学,“我想听听局外人的看法。”
刘志学沉默了几秒。
“要说看法……”他慢慢开口,“这场仗,短期內停不下来。”
李在成眉头微微一动。
“怎么说?”
“全南帮死了两个重要的人,金哲焕和朴成俊,一个是延寿区的负责人,一个是南洞区的负责人。”刘志学说,“两条人命,不报復,下面的人不服。”
“但富平帮也死了人。”
“对,所以你们也不能退。”刘志学看著李在成,“两边都骑虎难下,谁先收手谁就输。”
李在成没说话。
刘志学继续说:“这种仗,打到最后,不是看谁能打,是看谁能耗。”
“耗?”
“人要钱养,关係要钱维护,伤亡的兄弟要钱抚恤。”刘志学一条一条数,“打一个星期和打一个月,的钱不是一个量级。”
李在成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刘社长对这些很了解啊。”
“做生意的,对钱比较敏感。”刘志学说,“仗打到现在,双方加起来烧了多少?一个亿韩幣?两个亿?这还只是开始。”
李在成没有接话。
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志学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痛处。
富平帮不是小帮派,但也不是什么大势力。
打了这几天,钱已经得差不多了。
再打下去,要么借钱,要么收缩。
借钱不好借,收缩更不可能,仗打到一半突然收缩,等於告诉全仁川“富平帮怂了”。
“全南帮那边,情况也差不多。”刘志学说,“他们两线作战,南洞区还没稳住,又要应付你们。人手、资金、精力,全都在透支。”
他顿了顿。
“但他们有一个优势。”
“什么?”
“体量大。”刘志学说,“全南帮的盘子比你们大,撑得更久。就算两边一起烧钱,烧到最后,他们剩的比你们多。”
李在成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话不好听,但他没法反驳。
全南帮確实比富平帮大。
打消耗战,他们天然吃亏。
“所以我说,这场仗,最后比的不是谁能打。”刘志学总结道,“是谁能撑得更久。”
包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朴万奎坐在旁边,一句话没说,像个透明人。
李在成盯著桌上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持续了將近一分钟。
最后是李在成先开口。
“刘社长,”他抬起头,“你今天来,不只是吃饭的吧?”
刘志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