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禄也不强求,知道她早晚有一日会同意,便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阿遥想试着种一种,看看能不能像蒲草一样,结出嫩芯来。”
“你们。”
李愿娘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晚饭后,赵端午想回外头临时搭的床上睡觉。今日又是捞鱼,又是帮着赵光禄打下手和泥砌墙的,他累得够呛,只想赶紧躺下,睡个好觉。
冷不丁被李愿娘叫住,他有些心虚。
“阿娘。”
别是发现了他,去土门塘捞鱼的时候,“顺路”去马场骑了马,还跟人玩了气毬。
“你眼睛盯着外头做什么?”
李愿娘早知他今日偷了懒,却并不揭破,她道:“阿遥想种菰,菰缺不得水。你陪着她一起,把菰种好。”
“啊?”
赵端午的脸垮了。
种菰,那不得累死?
菰长在沼泽地,自家门前,可没有沼泽地。若是陪着阿遥一起种菰,那不得先挖出个水田来?
挖了水田,不得引水?引完水,不得种下植株?哦,种之前,不得把地先翻一翻?翻地之前,不得先把那虫害杀一杀?
天塌了。
“阿娘。”
他看着李愿娘,想说,就不能让它野蛮生长吗?
菰本来就是野生的,自己种,说不定还种不活呢。
阿遥想看能不能种出和蒲草一样结出嫩芯的菰,这……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阿娘,我知道,你们不想让阿遥失望,想给她找点事做,顺便也给我找点事做,可……”
“一次游猎。”
嗯?
赵端午的耳朵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愿娘,问:“阿娘方才说的,可是一次游猎?”
李愿娘点头。
“我要去终南山!”
赵端午心中一喜。游猎啊,他的最爱,他都馋了多久了,此时机会就在眼前,一定不可以错过!
“可以。”
李愿娘同意了。
赵端午还想说话,李愿娘却瞪了他一眼,“你若表现的好,可以酌情增加游猎次数。若是表现的不好……”
她没说了。
赵端午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何难,我明天就去翻地!”
又补充:“一定让阿遥满意,让阿娘也满意。”
翌日,天刚大亮,马厩外,就响起了赵端午热情洋溢的声音:“阿遥,你觉得这块地,怎么样?”
李星遥从马厩里头往外看去。
赵端午正站在一片荒地里。
那块地,甚是平整。只是,里头并未种东西,只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因着前几日的暴雨,田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积水。
她有些犹豫,“这块地,咱们能种吗?”
犹豫了一下,又道:“这好像,不是咱们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