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愿娘难得词穷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坐回胡床上,“我得缓缓。”
“那,那个鬼有没有告诉你,公主她,是因为什么走的?是病了,还是有人暗下杀手?”
赵光禄也想努力平复心情,可死活平复不了。
天塌了,阿遥竟然说,悬黎要死了。
可悬黎,明明还好好的。
不应该啊。
也不可能啊。
可是,那个鬼,又的的确确指引着阿遥找到了许多好东西,阿遥也是在它的指引下,身子一日日好起来的。
若是鬼便是李淳风口中的所谓“天意”,那么,难不成,悬黎当真会在今年去世?
不。
不行!
赵光禄心口发烫,嘴里也快起泡了,他捏紧了拳头,决定,一,等一会阿遥不在,就去宫里,把所有医官抓出来,再去城里,把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郎中喊进府里,给悬黎看诊。
二,马上搜查公主府和驸马府,以及两府名下所有田庄,提前排除一切可疑之物和可疑之人。
三,多派点人手,加强两府守卫。再给悬黎跟前多放点人,从今天起,通济坊以外的饮食,全部由自己,或者自己相信的人过口。
此外,“从今天开始,愿娘你没事,尽量还是呆在家中吧。”
他脱口而出,交代了一句。
话音落,见李愿娘“疑惑”地看着自己,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忙解释,道:“我想着,你阿娘日日都去公主府做活,万一有人害公主,牵连到了她怎么办?毕竟有句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防万一,你阿娘,也还是警惕些的好。”
“是这个理。”
李星遥没觉得这个理由有哪里不妥,她并不知历史上的平阳公主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史书没记载,她也没个头绪。
如今李愿娘既然在公主府做活,那么警醒些,是应该的。
此外,“阿耶,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
赵光禄的心口更烫了,他腿肚子还破天荒的有些软。不会吧,阿遥下一句,不会要说,自己也快死了吧?
满心忐忑地看着李星遥,李星遥道:“阿耶可还记得,先前我劝你,说若有机会,去秦王麾下?”
“自是记得的。”
赵光禄强自镇定。
李星遥道:“李建成当不成皇帝,阿耶你也快做旁的打算吧。”
“什么?!”
这次是李愿娘先震惊出了声。
赵光禄倒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他死,就好。
不过,建成当不成皇帝,自己去秦王麾下,难不成,“皇帝是谁?”
“秦王。”
“是秦王?”
夫妻两个齐齐出了声。
室内突然是诡异的安静。
赵端午看看阿娘,见阿娘震惊的无以言表,只得看向阿耶,结果阿耶也仍沉浸在这个巨大的惊吓(喜)中,迟迟没有缓过来。
便只得看向自家大兄。
结果自家大兄,也在走神。只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道:“秦王有不世之功,亦有赫赫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