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跟前,才知,原来是阿跌力出了事。
昨晚,因为可敦生下小王子之故,突厥人大喜之下饮酒作乐。阿跌力与人喝了酒,因尿急去外头方便。可,方便过后,迟迟不归。
突厥其他人察觉有异,出去寻找,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死了。
那鹞鹰不仅啄烂了他半边脸,还将他的心和肺都吃了。
眼下,突厥人正到处排查原因。
因阿跌力平日里管着汉人奴隶,是以突厥人查到了汉人住所。一个人又一个人问过后,突厥人未发现什么异样,只得失望地走了。
他们走了,张娘子对着远处狠狠地啐了一口,而后,低声骂道:“活该。”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就是报应。”
沈大郎也啐了一口。
李星遥又高兴又紧张,莫名的,转头看向王阿存。王阿存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心中一慌,她尽量不动声色地上前,问王阿存:“昨日我给你的药,你可用了?”
王阿存默然。
他转过身,去屋子里拿药。
李星遥便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屋子外。
不多时,他出来。李星遥接过那药,佯装看药的样子,低声问:“阿跌力……”
算了。
她又不想问了。
低头看那药,见果然有用过的痕迹,她方放了心。
“晚上我再给你送来,明日一早,你再还给我。”
她交代了一句。
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得:“是我做的。”
第74章斗法
李星遥步子一顿。
嘴皮子轻轻动了两下,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没有被人看到吧?”
“没有。”
王阿存同样小声回应。
顿了许久,又再度开了口:“鹞鹰闻到血便会来,昨日他喝醉了,自个摔到草丛被石头划伤了脸。”
“今晚我打算煮羊肉汤,你记得来喝。”
李星遥笑笑,虽没回头,却丢下这句。
她抬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想,原来鹞鹰是被他吸引来的。
阿跌力是喝醉了才摔倒的,摔倒后,人受了伤,鹞鹰闻到血味,便来“吃人”了。所以,换句话说,阿跌力是被鹞鹰“吃死”的。
鹞鹰可是草原上最寻常不过的东西,再往下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一颗心便勉强放下了。
回到方才地方,她将煮羊肉汤的事说了,又招呼大伙,晚上一起喝羊肉汤。大伙自是感念了一番,一时间,竟有几分妖孽尽除,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气氛。
热闹了一会儿,张娘子惦记着那还完全没影的羊毛衫,忙叫上沈大郎几个,帮着把羊毛剪下来了。
清理羊毛,是一项繁重复杂的工作。
李星遥眼睛疼,手也疼。
张娘子帮着她一道,两个人一起清理羊毛,又精梳羊毛。李星遥本想用木头做个脚踏纺车,再不济,做个简易的手摇纺车。
可,女人们上不了山,男人们上山背了柴,柴作为珍稀物品,也只能给阿史那贵族使用。
树大招风,她只能被迫放弃用纺车捻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