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阿瑶?你怎么不回答?”
“可是因为你阿娘的事,还对阿舅有怨?”
“齐王。”
李星遥感觉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干,她定定地看着李元吉的脸,顾不得去看那眼里藏着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回应:“请恕我不能从命。”
“哎!”
李元吉叹气,像是极失望。
“罢了,其间误会,看来得找个机会,亲自对三娘和霍国公陈说。”
话音落,掉转马头,“看来今日,注定只能无功而返了。阿瑶,阿舅先走了,等误会澄清,再来寻你买矿。”
李元吉带着人纵马离去,等到离开曲池坊好远了,陈长史嗤笑,开口道:“这次,她必死无疑,矿最后还不是落在我们手中?”
一鞭子忽然再次甩过来,顷刻间,陈长史的嘴血肉模糊。
他慌忙从马上跌落,跪在了李元吉马前,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李元吉冷哼,“看来方才我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
陈长史磕头如捣蒜。
李元吉纵马从他身上跨过,冷笑一声,“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不听话的人,不给她点教训,她怎么能长记性呢?”
风声裹挟着马蹄声渐远。
曲池坊坊门外,李星遥呆立于马上,马儿在原地打转。李元吉的话像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刺啦一下,刺的她心猛地一缩。
李元吉唤她阿瑶,说他和她是亲戚,他还说,她娘是李三娘,她阿耶是霍国公。怎么可能呢?阿娘怎么可能是李三娘,阿耶又怎么可能是霍国公?
平阳公主虽然姓李,可她如今幽闭在平阳公主府。幽闭之人,怎么可能在外头随意走动?
还有阿耶,他明明姓赵,大兄,二兄,都姓赵,没有人姓柴。
李元吉在骗人。
他一贯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他这样说,一定是为了自己的矿。他在骗自己。
对。
他在骗自己,他一定在骗自己。
可是……
一阵风吹乱了李星遥额前的碎发,也吹乱了她的心。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慌?
茫然地在原地等着,赵端午的声音突然传来:“阿遥,你怎么不动?快回来,坊门要关了。”
赵端午策马而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那些凑热闹的人已经走了,知道你从东门走了,可等了半天没见你回来。坊门要关了,再不进去可就进不去了。”
“我……”
李星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赵端午,没出声。
赵端午被她盯的有些发毛,擦了自己的脸一把,疑惑:“阿遥,你在看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是刚才人多,被吓到了吗?”
“没有。”
李星遥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在一边,眉头蹙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今日来的这些人,像是被人撺掇着来的。”
“那只能是齐王了。”
赵端午一口咬定,“他一肚子坏水,为了矿,定然不择手段。说来我那会也奇怪呢,城南这么远,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还来得这般快。”
“齐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
赵端午愣了一下,“什么什么样的人?他的风评,阿遥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他不是和太子,秦王,还有……还有平阳公主一母同胞吗?太子为东宫之主,秦王和平阳公主是那般出色人物,他,他与其他人怎么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