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如嫣轻轻喘着粗气，说话很是艰涩：“四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看了多少。”
洛璃歌轻笑：“我若说没看过，你也不信。东西在我这里这样久，足够我全部翻一遍的。”
夜如嫣轻轻叹气，却也并不意外。
她轻声道：“四小姐这般坦诚，我便放心了，看来我们接下来确实可以好好谈谈。”
扶着晴柯的手，她一句一喘：“四小姐，我出什么价码，你才肯将东西交易给我吗？”
“无论什么价码，我都不可能还给你。”洛璃歌定定看着她，“我如果将东西还给你，作为知情者，我很有可能会被你灭口。对我来说，现在这东西就是我的保命符。”
夜如嫣再度叹气：“若我向你保证不会伤你，你是不是也不信？”
“当然不信。”洛璃歌道，“公主看似柔弱，但其实是狠心的人，我已经见识过了。”
夜如嫣轻笑，抚一下胸口，道：“那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四小姐，我们二人合作，在你看来如何？”
洛璃歌也笑：“我若答应，你会相信我是真心的吗？”
夜如嫣顿一下，说不出话来。
她们两人的关系，现在已经是走进了死胡同当中。
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不过是因她们没有面对面的真正撕破脸过。
夜如嫣久久沉默着，始终没有说话。
晴柯在旁道：“四小姐，我们公主待自己人一向很好，您大可不必担心这些。”
洛璃歌轻声一笑：“她对自己人或许是很好，可若不是自己人？”
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得到夜如嫣的信任。
两人虽然性子不同，但却也有极为相似的地方。
她们都不蠢，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去相信彼此。
夜如嫣低低咳着，抓住晴柯的手。
晴柯便道：“既然四小姐不肯答应，我们公主还有第三个主意。东西，你可以拿在手中，但绝不可公布于众。只要四小姐保守秘密，公主便永远不会动您。”
“往后，您若当真遇到交出东西才能解决的事情，也请您先来和我们公主商量，公主定然会帮助您的。”
真到那时候，怕是夜如嫣会第一时间杀了她。
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夜如嫣去处理好册子和信的事情。
洛璃歌心中都明白，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
她只是平静道：“看来，只有这一条办法行得通。”
这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能够轻易被捅破，但确实她们两人目前唯一能保持微弱平衡的办法。
夜如嫣心中或许也是明白的。
在洛璃歌答应后，她沉默良久，便轻声道：“夜深露重，前来打扰，实在是冒昧，请四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公主也保重身体，莫要着凉。”
两人互相道别，夜如嫣转身向回路走去，洛璃歌则回身进府。
只是没走出多远，她便碰见了一瘸一拐走出来的洛清羽。
“嗯？”
洛清羽借着月色看清楚了人，皱皱眉：“这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洛璃歌走上前，“倒是你，腿都没好利索，跑出来做什么？”
“无聊啊。”洛清羽道，“我在这附近藏了酒，墨松都不知道，过来悄悄喝一口。”
他嘿嘿笑一声，挤着眉梢凑过来：“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喝点？”
洛璃歌流露出嫌弃表情：“我不想带着一身酒气睡觉，你也不许喝，给我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