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和前程间，柒月还是选择了前者。
她跪下来，给蓝语嫣重重磕了头：“对不住，小姐，唯独这次，我不能陪着您了。相比起这些前程，我更想回到京城去，去见阿爹阿娘。”
蓝语嫣冷哼一声：“你不过也只是如此，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柒月用力咬唇，最后还是提醒她一句：“小姐，没什么东西比命重要，若是命没了，您有再多钱都没用，还请您考虑清楚。”
蓝语嫣不以为意，烦躁地挥挥手。
看着柒月当真毫不犹豫地离开，蓝语嫣心头忽然升起阵烦躁的火。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迟疑一瞬，将藏在袖下的匕首给取出。
“不要怪我心狠，若留着你，只会给夜如嫣、给洛璃歌传信，我不能让你活着。”
……
入夜，夜冥玦从凌崖手中收到一封信。
“这封信出现在村庄附近，被钉在树上，兄弟们巡逻时正巧看到了。因写着给夫人，属下便取了回来。”
夜冥玦看着信上的字迹，略觉眼熟，却想不起来。
凌崖觑着他神情，提醒道：“是蓝语嫣的字迹。”
蓝语嫣？
夜冥玦眸光微沉，思考一瞬，便将给信给拆开。
“殿下……！”凌崖下意识开口阻拦，“这是给夫人的，她若知道，会不会生气？”
“气也是气我，你怕什么？”夜冥玦抬眸瞥他一眼，“她容易心软，我先看看这女人写的什么，若没什么妨碍再给她，免得碍她眼。”
凌崖不敢再说话。
夜冥玦将信给拆开，看到了里面落下的碎片。
那是夜如嫣的字迹，称会给洛璃歌解药，换取云霜。
而正式的信，却是蓝语嫣所写。
称自己截获了信，得到了解药，要和夜冥玦做一个交易。
她要做夜冥玦的侧妃，一同回返京城。
夜冥玦深不见底的眼中渐渐沁出寒意。
凌崖感受着骤然冷下来的空气，不禁挺直脊背，脸庞也愈发严肃。
夜冥玦嗤笑一声，满是嘲弄，带着点薄怒：“找死的蠢货，夜如嫣怎么可能蠢到将解药给直接送来。”
真以为用这种小聪明，可以得偿所愿？
他将信给揉碎，丢在一旁，冷冰冰道：“这种脏眼睛的信，便不要送到洛璃歌面前了。”
“……是。”凌崖低低垂着脑袋。
“还有，去给她回一封，钉在原来位置，就说我答应了她的要求，明日夜里，在林中相见。”
“哦对——”
夜冥玦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语气阴森森的：“给她一封纳侧妃的书函，盖上本宫的章。”
凌崖错愕抬眼：“这会不会……”
话没说完，就对上夜冥玦冷森森的目光：“放心，她没有机会用。只要你们不是蠢到连这种人都抓不到。”
“……是。”
凌崖乖乖出门去，在暗卫中寻了一个字迹漂亮的，按照夜冥玦所说的寄出信。
隔天再去看，钉在树上的信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蓝语嫣给取走了。
其实他心里有点担忧，若蓝语嫣拿着书涵就这样消失，再不出现……
但转念一想，书涵根本不是夜冥玦的亲笔信，是无法生效的，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