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字像烧红的铁烙印在意识里：
【成功率：37%】
【失败后果：彻底崩坏】
唐劭收回手，掌心一片冰凉。他转过身，看向南宫。
南宫也在看他。那双雾银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完整的情绪——是悲伤，是歉疚，是祈求。他在祈求唐劭不要这么做。
「原来你一直知道。」唐劭说，声音很平静。
南宫点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发光的轨迹。
唐劭走回他面前，抬手擦掉那滴泪。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冷得像尸体，但他毫不在意。
「你不想害我。」他说。
南宫用力摇头，嘴唇颤抖着，但死死咬住，一个音也不敢发出来。
「但你有没有想过，」唐劭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宁可被你‘害’，也不愿意把你留在这里？」
南宫的眼睛睁大了。
「听我说，」唐劭的拇指摩挲着他冰冷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我不是在牺牲。我是在选择。」
「选择什么？」南宫用口型问，没有声音。
「选择让你属于我。」唐劭笑了，那笑容里有种近乎疯狂的温柔，「用最彻底的方式。」
他后退一步，但手没有离开南宫的脸。
「我已经知道方法了。那些石头告诉我了。」他说着，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需要身体接触，需要精神同步，需要我自愿敞开一切防御……需要你亲自动手。」
南宫疯狂摇头，伸手想抓住唐劭的手阻止他，但唐劭轻易地避开了。
「别怕。」唐劭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的胸膛。他在桥面中央盘膝坐下，然后抬头看南宫，「来，坐我对面。」
南宫不动，泪水无声地流淌。
「淩月，」唐劭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相信我吗？」
南宫愣住了。
「如果相信我，就过来。」唐劭伸出手，「让我带你走。用我的方式。」
漫长的沉默。只有河水在桥下流淌的声音。
然后，南宫缓缓地、颤抖着，走到唐劭面前，跪坐下来。他的动作僵硬得像在走向刑场。
唐劭握住他冰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感觉到了吗？」他问，「心跳。」
南宫的手指颤抖着，掌心下是温热的皮肤和有力的搏动。那是生命的节奏，是人类的证明，是他早已失去的东西。
「从现在开始，」唐劭闭上眼睛，「这也是你的心跳。」
他开始按照石头传递的方法，调整呼吸，放空意识，让自己的精神边界变得模糊、可渗透。这很危险，等于在灵魂层面卸掉所有武装，但他毫不犹豫。
南宫感觉到变化。
他感觉到唐劭的「存在感」在改变——从一个封闭的个体，逐渐变成一个敞开的「入口」。一股温暖的、坚定的力量从唐劭体内散发出来，像一张网，像一个怀抱，在邀请，在等待。
唐劭掏出血魂刃，毫不犹豫地往胸口的地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