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音轮滚动,廊道的灯一排排亮起。
卧室大到空旷,室内设施不仅少,墙壁还加装了辅助把手。
许伯夫妇从前是照顾柏赫母亲的佣人,他母亲被迫生了女儿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这对夫妻便继续留下来照顾她的孩子。
柏赫离开港岛时,一起把他们带来了a市充当管家。
两人年纪不算小了,一生无子,全然把柏赫当亲儿子照顾。
两人跟护工都住在二楼的西边,听到声音的许伯披着件外套出来,恰好看见柏赫上楼。
“二少。”
他喜上眉梢,快步向前。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要被外人看见大概会极其吃惊,一个管家而已,怎么能有资格管主人什么时候回家。
但柏赫却没在外面那般淡漠疏离的样子,而是有些恹恹地靠在椅背。
“她房间打扫了吗。”
“哎。”
虽说没点名,可还能有谁?
许伯眼睛一亮:“打扫了的,床单全是新换的,连花瓶里的百合花都换了新的,您说过每天都得……”
“许伯。”柏赫打断他,语气有些疲倦。
“哦,哦好,小林啊,快去放热水。”
“好的,二少您等一会,我去把室内的恒温打开。”
被称作小林的是住家护工,许伯叫他小林其实他也不小了,年纪要比柏赫大个十多岁,正直壮年,是许伯精心给柏赫挑的护工。
柏赫进屋,闭了闭眼算作回应。
小林一直都有些怕他,点点头,便赶紧去浴缸放水了。
……
单桠耳朵上的黑钻本是一颗整钻,原石价值不菲有价无市,是六年前别人送给柏家家主的生贺。
裸石还未镶嵌,放在礼盒里呈上。
那时许伯在核对礼品单,单桠晃悠着这里一圈那里一圈地看,最后停下步子,挺好奇地问要是买他桌子上的那颗钻要多少钱。
柏赫应酬了一晚上,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没看那颗钻,而是跟单桠说:“你拿去。”
“啊。”
女孩显然有些吃惊,她那会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是个有些野劲的丫头,即使经历巨大变故,在熟悉的环境里身边是熟悉的人,她难免露出些许活泼。
“真的啊,送我?”
她那时候才开始学金融,炒股初入成效。
柏赫作为她的老师,对自己这唯一一个学生不可谓是不大方。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就要上楼洗漱。
“再吵就算了。”
单桠:“!”
“别啊。”
单桠那时候被柏赫带到身边还没多久,又完全摸不准他的心思,纯粹想着能捞多少是多少,不可能放着这么大颗钻石不要。
当即就过去把钻石拿了,许伯见状也笑,自从单小姐来家里之后,实在是热闹太多了。
柏赫唇角刚刚勾起,就听单桠宝似地掂了掂盒子,然后问:“能不能卖啊这个?”
许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