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大火,我被孙管家叫去灭火,发现时,徐暗卫已死,不知老爷是信你,还是信我”
话说得轻巧,里边的内容却让孙管家冷汗直流。
一瞬间,孙管家凌人的气势顿消,这松鸣可是孙老爷最信任的人,自小跟在老爷身边,深得老爷看中。
只不过他前些日子为护老爷受了点伤,便被老爷放在孙少爷身边,这次出去便没带上他。
这小子随便说点什么,老爷定然会信的,届时,死的真的就是他了。
如今府中上下都是由他打理,但他知道,孙老爷还提防着他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若孙老爷现在回府,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这般想着,孙管家走近松鸣,给他递了条黄金。
松鸣笑吟吟收下,“两个月,两个月后,若还没抓到凶手,我就会传信给老爷”。
“多谢松大人”孙管家松了口气,心中满是求生的渴望,完全忽视了眼前之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
*
一大清早,唐墨便上林家来登门拜访。
她来时,舅母出门买菜还未归,舅父在宋家照顾宋怀玉,只留颜颂安一人。
颜颂安为唐墨沏了杯茶,热情邀她坐下,眼中满是好奇,“唐墨,你昨日如何寻到我表哥的”。
“在孙府的地牢”唐墨含糊回,她只说是个寻常关押犯人的地方,将应付她舅父母的话又说了一遍。
想到昨日看到的一幕,唐墨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那里的一切,太过血腥,颂安一个小姑娘,还是莫要知道为好。
孙府必定藏着些什么,她想要查清楚。
看出唐墨有所隐瞒,颜颂安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那你知道那日带我们逃出孙府的少年是谁吗”。
唐墨摇摇头,“我没见过他,但还是要多谢他带我们逃出府”。
虽然那少年的身份让唐墨起了疑心,但对方终究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想必也不是坏人。
二人思索那黑衣少年间,舅母推门而入,看到登门的唐墨,同她问了声好,但神情有些严肃,心不在焉的。
“舅母,怎么了”颜颂安看出舅母情绪不对,关心问。
舅母坐下来,喝口茶,叹了口气,神色惴惴,“外面孙府的侍卫在巡逻,似在寻什么人,现下已经抓了好几个人了,大街上乱得很,我看到有几人见到孙府侍卫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迅速跑了”。
“我担心,他们会来抓怀玉”
颜颂安听完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昨日发生了什么她还没理清楚,宋怀安如今未醒,孙府同他有和恩怨也尚未可知,他们若是发现表哥被带走了难保不会来抓他。
正想着,她神色不安,眉头紧蹙,求助地望着唐墨。
“放心,孙府的人知道宋怀玉的身份,若要抓他,早来了,何必在街上寻人”唐墨安抚。
昨日地牢中逃了那么多人,孙府怕是来抓他们的,唐墨猜。
虽说宋怀玉也是地牢里的,但逃走的人那么多,暂时也顾不上他了。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际,他们总会抓到宋怀玉头上。
“我外祖是镖局的,你们若是有麻烦,来寻我,我定相助”唐墨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舅父走进屋,听到这话一脸意外,“敢问你外祖姓什么”。
“元”
“原来是元老爷子,我竟不知元老爷子有你这么优秀的外孙”这儋州城人员冗杂,乱七八糟的人多得是,能将镖局开下去的只有元家,自是人人都知道。
但元家从不与儋州官员搅和在一处,本分地做着自己的生意,难与人结怨,同儋州的百姓相处十分融洽。
当年元家可是比孙府还厉害,只不过如今低调起来罢了,孙府虽是儋州一霸,也不敢轻易惹上元家。
“不敢当不敢当”唐墨摸了摸脖子,嘴角微微扬起,很显然对外祖是镖师这件事很骄傲。
可惜她娘嫁给了她爹,不然她娘就该继承外祖的镖局了。
因着唐墨的话,林家人安心不少,有元家在,想必孙府不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