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清司」的身体素质的确优秀,他确信经历这样一场漫长的风雨,也不会出现任何不适状况。
只是,作为风祭巳我而言,实在不喜欢。
或许是长年累月的、伴随每一次呼吸的痛苦降低了忍耐阈值,他不愿忍受半分可有可无的煎熬与烦扰。
如果是任务期间也就罢了,毕竟没有多余选择。
此刻他从琴酒的身上,只能看见准备回安全屋的不疾不徐……以及针对他的,压抑的怒火。
头疼。
风祭巳我自觉没有弄懂对方生气的缘由,最好不要贸然开口。他将些许烦闷憋在心底,漫无边际地放飞思绪,视线在昏暗的街巷游走。
最后落在正前方璀璨夺目的银色长发上。
潮湿的发丝紧紧黏着黑色大衣,蜿蜒出河流般的脉络,在灰蒙蒙的雨天里格外引人瞩目。
风祭巳我莫名想到本体的白发。
这个国家的人多是黑发、棕发,对于这种罕见的白发十分排斥,甚至是厌恶。在他身体尚佳,可以忍耐上学带来的负累时,没少遭受同学与老师们或明或暗的针对。
彼时他直接无视那些言语,对于有胆子行动的同学,悄无声息教训回去。
他到底是成年人心智,与小孩子“斗智斗勇”什么的,听起来就无趣至极。
后来此世父母得知情况,加上身体状况反复恶化,就让他回到家中专心休养,只有必须参加的考试才去学校。
倘若这种情况放在琴酒身上——
他思考两秒,很难想象对方被人欺负的场景。哪怕在孩童时期,对方不去打压嘲讽别人就不错了。
此外,琴酒的头发真的好长啊。
风祭巳我回忆起之前一起出国执行任务,同样是千里奔袭、数夜不眠,对方不仅神采奕奕,过腰长发也是顺滑如初,丝毫没有卷翘打结。
分明只在休息途中,随便用冷水冲洗了几下。
简直不科学。
琴酒感到脊背传来越发灼热的视线,忍了又忍,忍无可忍,骤然止步回身。
“你在看什么?”
风祭巳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来得及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便对上那双冰冷犀利的墨绿色瞳孔。
他下意识抛出话题,“我们要去哪里?”
琴酒面无表情盯着他。
风祭巳我克制目光游移的冲动,直视对方的眼睛。
琴酒忽然嗤笑。
风祭巳我确定对方说了什么,隔着急促雨声,含糊不清,唯有刻意嘲笑的字眼。
“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