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怪这个所谓的系统,你的身边有叛徒啊金毛混蛋。
“啧,”松田阵平撇撇嘴,“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有点恶心了。”
降谷零的表情‘啪’一下子垮下来:“你要是嘴闲得慌,就喝点浆糊。”
松田阵平抱臂倚在落地窗上:“浆糊可粘不住我的嘴。”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
“行了,反正……”降谷零看着外面空茫茫的夜空,心也跟着空茫茫的,其实他有时候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突然涌出一些悲观的想法,或许是源于那份未知的的记忆,又或许是在黑暗中被压抑的太久,总之……总之……
“反正不管什么样的结局,我们一起面对。”
松田阵平倒是潇洒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担忧的情绪:“行了,你别陈词总结了,再说两句都能写篇报告出来。”
凝滞的氛围被他三言两语打断,那双眼眸里闪着降谷零熟悉的桀骜的光芒。
松田阵平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放心交给我。”
明明距离警校时期已经过了五六年,降谷零再看松田阵平仍然觉得对方似乎从未变过,或者说在他和松田阵平刚刚认识的时候,松田阵平就已经拥有了超脱常人的通透,只是那份通透总藏在过于年轻锋利的少年意气之中,以至于到此刻降谷零才后知后觉真正有了实感。
“好,”降谷零点点头,“那我和hiro的身家性命就全部交到你手里了。”
“咕咕——”
一直安静的鸽子在此刻突然不合时宜地惊叫一声,降谷零神色如常地用手指从笼子的缝隙里点点鸽子坚硬冰冷的喙:“还有萩原和班长。”
远在海的另一端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
松田阵平和世界意识谈过之后就开始很光明正大地将某些信息隐藏,背着降谷零跟苏格兰和斯米诺还有远在大洋彼岸的班长会谈了好几次,再加上原本被视作萩原研二的鸽子直接演都不演了。
降谷零怎么可能看不清楚,松田阵平想要告诉他什么。
这个所谓的幸福者指南系统演了他那么久,这一次就让他们来陪TA演一场大戏吧。
虽然不知道松田阵平这位新手导演到底导了一场怎样的戏,但无论什么样的剧情……降谷零有信心能够接住。
毕竟他都重来五十多次了,有这个毅力什么事不能成。
对此,松田阵平和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
“行了,波本大人,”松田阵平叼着支烟没有点,窗外的星点太满了,他倒是不想再多添上一笔,“需要我给你暖床吗?”
“滚。”
松田阵平就着降谷零恼羞成怒的声音从对面的屋子离开。
打开他们这边的房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松田阵平也没有开灯的打算,现在已经很晚了,他本来准备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但是……
“松田阵平。”
并不算嘹亮的女声叫出他的名字,桑格利亚从沙发背后面探出头:“我记得你哥哥叫这个名字?”
松田阵平眼都没眨一下地平静回答:“嗯。”
“你哥哥是拆弹警察吧,他人还挺好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帮了波本,才造就了你们之间的精彩故事,”桑格利亚笑眯眯地同他讲话,电脑屏幕莹蓝色的光映在她翡色的眼睛里,她直勾勾盯着松田阵平,笑容在脸上慢慢扩大,像一只饥不择食的恶鬼,但眼神还是灵动的,所以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那个时候我还劝过波本不要沉溺于情爱自寻死路,结果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松田阵平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冷静地和她对视,精致的眉眼凌厉又平静,形成奇怪的反差感。
桑格利亚伸手按开沙发旁的落地灯,整个人被罩在光下:“聊聊天嘛,反正又没事。”
松田阵平闻言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桑格利亚,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昏暗的客厅里,桑格利亚合上电脑,愣愣地盯了一会落地窗外的的景色。
现在已经很晚,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万千户人家窗户中透出的灯光耀眼夺目,繁星的光芒又显露出来。
“松田阵平。”
在一片寂静中,桑格利亚再次重复这个名字。
落地灯再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