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利亚没有被他的语气惹恼,只是勾着唇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是监视你们,其实也没有人真的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们,就当琴酒给我们放假了。”
她就不用说了,每天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去研究所的路上,哪有时间真的去盯着他们。
苏格兰更不用说,波本的一条狗诚不欺我,天天围着波本转,也就偶尔波本没在才会分出一点目光来给松田阵平。
至于斯米诺……
且不说对方已经被波本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就算脑袋清醒,他的直属上司也是桑格利亚,本身就没有死命令要看着波本他们。
桑格利亚欲言又止的视线在松田阵平身上转了一圈,对上他平静的眼睛后露出一个体面的笑容。
更何况斯米诺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桑格利亚可是Hyperion的leader,她手下的深蓝都是Hyperion的人,唯二的另一位代号成员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是她的人了,分派到外面反而比一直跟在她身边强些。
她将眼神里的复杂思绪都收敛干净,率先起身:“走吧,送你俩出去。”
松田阵平跟着她的动作站起身,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门逐渐和白色的墙壁合为一体,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拖沓着脚步跟在桑格利亚的后面往外走。
等到了他们一开始进来的地方,陌生的高大男人已经背着苏格兰在那里等候。
桑格利亚递过眼罩:“我就不送你们了。”
松田阵平接过来,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空荡荡的走廊带着无机质的白,像是失落在世界之外的奇异空间,而站在走廊中的人似乎也被困于其中,无法逃离。
但现在,他该离开了。
松田阵平轻车熟路地戴上眼罩,那双明朗的深邃眼睛被遮住。
“走吧。”
轻的像一声叹息。
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还是在和带路的那个男人说。
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离开的路径和来时的似乎有所不同,松田阵平靠着视觉受限时更加灵敏的听觉,仔细聆听这条格外漫长的道路。
是在转吗?
他听着细小的齿轮转动的声音,感受着脚下的颤动。
果然还是不行。
在脑子里尝试了半天,松田阵平还是没能成功还原这条路的具体布局。
直到冷风扑了满怀,那个陌生男人才开口:“请摘下眼罩吧,尊尼获加大人。”
松田阵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话,俯身钻进旁边停着的车子后座。
那男人从另一边把苏格兰放下,转身坐上驾驶座。
在车子发动的瞬间,他突然开口:“您可以叫我阿拉里克。”
松田阵平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