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不在宁市,在……”
庄加文说了一个城市的名字,周思尔哦了一声:“我去玩过,那里的糖水很好喝。”
“不要打断我。”
“我这是配合你,一个人说话多无聊。”周思尔看向庄加文,对方睡觉都像躺在棺材里,未免太规整了,双手放在腹部,周思尔伸手碰了碰,被庄加文推了回来。
“还要不要听了?”
庄加文每天高强度工作,虽然做周思尔的协议女友不算明面上的体力活,对精力的消耗更大,她有点困了。
“好吧,你说你说。”
周思尔还是看着她,庄加文声音越来越轻,提起黎尔的时候声音更是轻得快听不见了,周思尔只好凑近她。
“黎尔那时候在一家店里进货,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庄加文伸手,正好阻挡了周思尔还要贴过来的脸。
掌心软软的,周思尔的喷气也很热乎,“谁让你越说越小声,藏什么呢。”
她早就把庄加文划入了自己的范围,圈地也圈好了,可惜没办法控制庄加文之前遇见的人和事。
如果没有那些人事,她也不会非要得到现在的庄加文。
“你能不能老实点?”庄加文不耐烦地转身,似乎觉得和周思尔面对面更影响说话的效率,她干脆把周思尔也翻了过去。
唯一庆幸的是这位老板身形很小,最大号的小熊都能把她压扁,庄加文要钳制她轻而易举。
后背贴着庄加文的身体,隔着单薄的睡衣,依然能感受到皮肤的热度。
周思尔从没有和人近到这个程度,当年和钟语一起旅游,两个人也是睡两张床的,顶多隔着双床的走廊聊一整宿。
似乎觉得周思尔老实了,庄加文才继续说。
“我刚开始找工作被骗光了身上的钱,黎尔帮我要回了一部分。”
“她告诉我那种招工……”
庄加文打了个哈欠,“要交钱的都是骗人的。”
女人的发丝扫过周思尔的颈间,很痒,周思尔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被抱得更紧了。
还好是背对着庄加文的,不然周思尔要掩饰自己得意的笑很困难。
“然后呢,你们就认识了?还住在一起?”
庄加文的手搭在周思尔的腰上,有点热,周思尔扭了扭腰,那只手惯性滑了下去,很快庄加文就放回去了。
周思尔又有些遗憾。
“没有。”
庄加文闭着眼,十多年前的事情实在太遥远了,她有点忘了黎尔具体什么样子,骗她交钱的女人长什么样也忘了。
人到最后似乎只能记住感觉。
天气很热,汗都要打湿后背,没了钱的焦躁和身上爬了蚂蚁没什么区别。
她是来工作给妈妈赚医药费的,好不容易在老家做工赚的钱刚下火车没多久就被骗光,这种事屡见不鲜,报警也很难追回。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南海北的人,她孤立无援,不知道怎么办。
“黎尔借我钱,听说我是给妈妈治病才来的,帮我一家家找有没有活干。”
庄加文侧着身说话,呼吸在安静的卧室很明显,周思尔总觉得她的鼻音很重,是哭了吗?可也不像哽咽着。
这个人又臭又硬,怎么会哭呢。
那个叫黎尔的女人死的时候,她会哭吗?
周思尔还是不满足,那她什么时候可以为了我哭呢?
“那你找到的是什么工作,一个小时几百块啊?”
“一天有一百就不错了。”
周思尔双手蜷在胸口,微微一扭,庄加文的手就会落到她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