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加文是一个很在意皮囊的人。
周思尔认识她之前,已经很严格管理自己的皮肤了,不过年龄摆这里,工序显得太冗杂。
祝悦和她出去看过演唱会过夜,都觉得周思尔麻烦。
这方面庄加文不遑多让,给周思尔卸妆洁面堪比美容院的手笔。
如果是之前,周思尔会问你是不是又打过这种工,现在她只想结束这样的煎熬,紧闭的双眸睫毛颤抖着,过了一会,庄加文起身,“好了。”
“既然醒了,自己去洗澡吧。”
周思尔皱着眉,“我头疼……”
短暂的睡眠没什么用,祝悦说周思尔出门很少喝酒,之前乔迁派对,周思尔只是我微醺,她也不知道朋友什么酒量。
庄加文和周思尔待一起两个多月,无论外出还是在家吃东西,周思尔都不爱喝饮料,家里的什么清酒红酒都是大小姐的摆拍道具,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有钱、很有格调。庸俗。
庄加文打扫酒柜的时候这么想。
打扫到周思尔收藏的天价玩偶,又觉得幼稚。
“你去洗澡,我去买醒酒的东西。”庄加文把手边的卸妆用具收拾好,要走的时候周思尔抓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外边便利店。”
周思尔撇嘴,“外卖不可以吗?”
她头疼不像是装的,说一句就哎呀半天,又倒了回去,可惜没能扯动庄加文,“你给我洗澡吧。”
不是帮,是给。
庄加文没有装聋作哑,反问:“合适吗?”
喝醉的人真的拉着她撒泼打滚,“我不管,我不要自己洗澡,我会淹死的。”
她没有力气,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眼睛还是红的,卸过妆以后加成氛围感的心机都不见了,素着脸显得更小了。
或许是卸唇液用完之后太干,老不自觉抿唇,又咬半天,身体颤抖像是又要哭了。
“为什么会淹死?”
醉鬼脑子不灵光,还想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抖了抖身体,可惜她的莱斯利卷因为比赛换了,没有小狗抖毛的效果,更像水鬼刚上岸。
“不……不告诉你。”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杯招牌没把她喝得不省人事,像是把脑子喝坏了,又开始循环庄加文的名字和外号。
外号也都是周思尔取的。
“庄加达不溜。”
“庄加钱……”
“木头庄……”
如果前面加一句天灵灵,庄加文怀疑自己的魂都会被周思尔喊出来。
都过十二点了,庄加文没忘记明天周思尔还有课。
上不上是周思尔决定的,庄加文干脆点了水溶c的外卖,一边扛走了还在嘟嘟囔囔的周思尔。
“我不能很困的时候泡澡……我会……”
周思尔卧室的洗澡间没有门,庄加文本来想去找周思尔的睡衣,又怕她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干脆先把人洗了。
“那就不泡,给你冲。”
周思尔混混沌沌,时而听话时而挣扎,给庄加文一种洗狗的错觉。
特别是对方满身泡泡抱着她的脖子,应该是浴室装修的玻璃太好看,令她也有片刻的失神。
水汽氤氲镜子,她看不清镜中的自己看周思尔是什么目光,只是简单回复周思尔烦人的问题,还有因为喝多了不断贴上来的体温。
狗的温度有这么烫吗?
庄加文又不敢又用冷水冲她,怕周思尔感冒了。
临近期末,这位小姐还要考声乐,不懂音乐的庄加文对这些没有研究,学生时代太遥远,她习惯了都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