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思尔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多苦呢。”
一般小孩也就顺从着等会儿再说了,但周思尔不要。
她握着外婆的手说:“外婆,我就是喜欢庄加文,我要和她在一起。”
一边的外公终于开口了,“吃饭,这些事等会再说。”
大概是周希蓝模样太难看了,外公又说:“希蓝,你在外人面前什么样子,还不去收拾一下。”外人。
周思尔拍桌站起来,忘了自己的腿还不能踩地,嘶了一声,不想泄气,“什么外人!庄加文是我女朋友,你们干嘛这样对她!”
周派派鼓掌表示对周思尔的鼓励,“小姨加油!”
周思茉唉了一声,让她吃碗里的菜,别起哄了。
“思尔,好好说话,不要忽然站起来。”外婆看向女孩,“我们没有阻止你谈恋爱的意思。”
周思尔揪着外人不放,“你们只是嘴上不阻止。”
她都有点大喘气了,庄加文伸手捋了捋周思尔的背,“先吃饭,不着急。”
就这么一小会,庄加文已经明白周思尔外公外婆的意思了。
上次她和周外婆打过麻将,打牌也能看出一个人的风格,周希蓝本来就难搞,结合周思茉说妈妈不是亲生的孩子,还有更难搞的。
这是什么通关游戏吗?
可周思尔不是通过boss的通关奖励,庄加文只是想和她好好生活。
也不必要和谁决裂诀别,她不希望周思尔为了她改变生活习惯。
“我吃不下,我生气。”周思尔深吸一口气,看向庄加文,“我不住家里,我和你住外边。”
“不可以。”外婆摇头,笑着对思尔说,“小耳朵,你不是说想外婆了吗,今晚和外婆睡。”
周思尔才不要,“我都不和妈妈睡,为什么要和外婆睡。”
“派派和您睡才正常吧。”
周派派差点哭了,这堪比路过战场被打了一枪。
“思尔,我让你和小庄过来不是为了吵架的。”外婆吃东西也慢条斯理,庄加文再不识货,也看得出老太太的翡翠价值连城,比周希蓝戴的还要名贵。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不知道周思尔戴上是什么样。
有一个娇贵又消费高的女朋友确实很考验人的经济实力,等黎尔的事办完,她也得找工作了。
“你就是不喜欢庄加文,上次我就发现了。”周思尔想到那天依然很难过,“你们都没把她当回事,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你妈妈当年也这么说,你现在也看到了,总是吵架,还伤害自己。”
外婆还想说什么,外公打断她,“安华,不要这么说孩子们。”
之前吃饭,外公去钓鱼了,庄加文也没和他说过话。老头身体看着也很硬朗,个子很高,和妻子是少年夫妻,经历过很多事,才创办了企业,庄加文也查过他们明面上的资料,夫妻同姓,据说算远亲,经历过战乱、疾病、荣华,能做到白首不离,还只有一个孩子的,确实很稀有。
“小庄,等会你和我出去钓鱼,思茉你带着妹妹看看医生。”老先生看得出妻子有些着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希蓝好好说说话,她是不想离婚的。”
周思尔看了眼周希蓝和傅平烜,干巴巴地问:“你们闹离婚啊?”
难怪没空来追她和庄加文的事,周思尔叹了口气,“我们干嘛要互相折磨呢,爸爸想要演出,你让他演就好了,他要是不想和你过了,干嘛还随叫随到。”
周希蓝看女儿一眼:“大人的事情不用你管。”
周思尔早就做好什么都说的准备了。
她忍了很久了,和庄加文谈恋爱知无不言让她很轻松,但和父母相处她总是压力很大,大学才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住。
有些感觉祝悦也明白,明明她们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住在一起也有种寄人篱下的错觉。
就像孩子长大了要远走,感情也会经历变动,也不是谁单方面努力,拴着就有用的。
周思尔在家里长大,周希蓝很少参与她的日常起居。她因为周希蓝的要求和傅平烜在录音室录过很多次歌,也问过爸爸一些很小孩子气的问题。
长大后回想,或许这段腐烂的感情也不是无药可救。
她拯救不了妈妈,但这也不是她的责任,爸爸不是还在吗?
这两人拉拉扯扯的讨厌死了,都没我和庄加文干脆,也没姐姐勇敢,把丈夫送进监狱,吞掉所有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