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荔枝粉睡裙是真丝的,质感很好,也很滑,庄加文似乎也感受到掌下还有内裤的轮廓,收回了手,翻了个身,不再困着周思尔了。
“那么低?”
周思尔急忙跟着庄加文转过身,只能抵在对方的后背。
很骨感的模特靠着也不舒服,周思尔额头靠在上面,热乎乎暖融融的。
“刚开始就是这样的,没什么钱。”
“没有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一个月赚的几乎要花光。”
庄加文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挤过一张床了,这也是由俭入奢的体现。
现在的床也不是那种包住环境的大通铺,谁翻身、咳嗽、吸鼻涕的声音难以避免。
床垫好几万,枕头好几千,四件套贵得很有道理。
连她身后的人,都贵得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如果二十八岁已经过了半生,那她的前半生也算颠沛。
如果没有黎尔给她找工作,又借她钱,还在每一个卡口带着她去新的起点,可能庄加文现在还在那个老旧的服装城,白白消耗青春,在老板娘的使唤下搬着一箱一箱沉重的货物。
“也是黎尔认识了宁市的一个老板,才带着我来这里工作的。”
庄加文闭着眼,很多过去倏然飘过,包括黎尔说的我以后想离婚。
“到我姐姐的公司吗?”
周思尔也有点困了,她抱着庄加文的腰,像是靠近火源想要烤火的小动物,“姐姐有事瞒着我。”
“妈妈也有事不告诉我,以为我不知道。”
“庄加文。”
她喊庄加文的名字带着软糯的音,最后一个字还要拖一点点音,也和别人不一样。
只有周思尔会这么喊庄加文,“所以她是怎么死的?”
换别人,可能不会在这样午夜梦回,人很容易胡思乱想复盘人生很多遗憾的时候问这么残忍的问题。
周思尔像是一把天生就开刃的刀,装在柔软的泡沫里,让人忘了她的天真就是残忍。
但庄加文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同意她荒唐的要求的。
她骨头硬得人尽皆知,在周思尔之前,也有很多人想折断她,似乎践踏她也是一种成功。
这一行要往上走,也是无形的尸山血海,代价很大。
有人付出,不付出的那一种是天生背后有人。
一个人是很难不凭借任何外力走向成功的,除非那个世界真空又悬浮。
她没有大红大紫的期许,奈何就是有人以为自己话语权大,以工作威胁,要求手下的职员去这个那个场合。
周思茉要求庄加文保密,是希望周思尔不要掺和家事。
这个年龄的周思尔实在太莽撞,又很幼稚,却已经展露出了比母亲还要可怕的不择手段。
“代替我参加你姐夫组的饭局。”
“在酒店门口被车撞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拾荒的小胖纸的专栏的深水,加更之[橙心]祝悦观察日记(搭车版本)
周思尔:“你到了?我没看到你啊。”
庄加文:“不是你发的商场东门星巴克门口吗?”
周思尔:“什么东门西门的?”
周思尔:“哦,定位错了,我在……”
等庄加文来的路上,祝悦说:“你发定位之前不会检查吗?”
周思尔:“我以为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