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以极快的速度递增,抵抗的力量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降低,飞快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过一秒,乌从简整个人便变得极其虚弱无力,大脑陷入宕机状态,满身冷汗,脆弱不堪。
恍惚间,他都快以为自己是个马蜂窝了。
这一刻,乌从简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干脆……
死一次?
这个想法刚出,有人拉开床帘,走了进来。
金属挂扣与滑轨杆摩擦发出一连串清脆具有方向定位性的声响,大片凝聚着的白色仿若阳光一般透射进来。
乌从简痛苦的低低呻吟,眉眼间全是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
在要晕不晕的状态下,一阵不知名清香沿着空气中的微粒,无声地钻进乌从简的鼻腔。
在闻到的一瞬间,身体的痛感直接减弱大半,人直接好了大半。
乌从简借此得以喘息,缓和神志。
整个眼眶里铺着一片浅浅的生理性泪水,面庞白得近乎透明。
两瓣唇却红得像阴天雨色下的红玫瑰,边缘还有一个潜意识下咬出的牙印,牙印上还浸着几颗饱满的血珠。
医务室的灯光很透亮,雪白的灯光打在乌从简依旧半弓着的身形上。
此刻的他变得脆弱埃埃,仿佛风一吹,人就会倒下去。
恢复理智后的银灰色眼眸微亮,夹杂着探寻缓缓移向进来的那人。
随后在看清的一瞬间,迟来的晕眩感令他又昏睡了过去。
“少爷怎么又晕了?”
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痛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一下就行,你们赶紧走吧。”
管家再次拒绝,面露狠色地盯着他,阴沉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指挥我!”
那人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眼露不屑,居高临下地睥睨他,轻描淡写道:“留下也行。”
这声音很轻,但又带着令人极为恐慌的压迫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迅猛压来。
管家当场愣住,本能地往后踉跄一步,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默着离开了。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所以赖着不走。
不过,那人毫不客气地让两人躺地板上睡了,顺便踢了两脚。
与此同时,其他NPC攻略者迟迟见不到乌从简三人,又急又慌,于是开始大范围搜寻,但最后找到医务室后被那人震慑后,便老实了。
一部分哭丧着脸退出节目;一部分则偷偷躲着,等待时机。
先前给乌从简梳头发的年轻鸟头人也是躲着的一员。
他悄悄来到医务室的后方,躲在墙角,淋着雨,等待一个时机。
等了许久。许久。
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是人翻动时,床板发出的咯吱声。
不过……
动静有些奇怪。
他悄咪咪地伸出两条手臂,无声无息地扣在窗沿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撑起上半身,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往里探查。
然后他看见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在…他在……
……他在用一个漏气的娃娃砸着躺着一个人的床板。
娃娃上还写着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