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
他一向冷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以及……几分不可理喻。
之前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人被乌从简当试验品使唤,可是人却逆来顺受,没有半点怨气。
如果说先前是不小心,那可以归类为进副本没多久,不够警惕。
然而……
现在同样的手段,在如此错漏百出的情况下,这人依旧信任乌从简,未免也太不理智了?
即便是有特殊关系,也不可能这么疯吧?
他抬眼,探究似地望向对面的乌从简。
此刻的乌从简身形略微狼狈,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与叉子强行拉开一段距离。
他面色苍白,死死咬着唇,浑身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视线却无比冷静地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可怖叉子,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嫌恶。
他快速扫了眼安稳坐在林默旁边的温青音,又靠一条拽着墙壁的手感知了下手里的触感。
墙还在。
不过……
此时此刻他的关注中心完全在近乎贴到他脖子上的叉子上。
尖锐的倒钩上满是肉眼可见的血腥,以及寒光直冒的钩子。
根据他刚才在危急时刻极速观察与思考得出的结论。
现在这个破叉子不应该赶紧滚蛋吗?为什么不动了?是不是有病?!
乌从简艰难地仰头喘了口气,慢慢调整姿势,让自己稍微舒服点。
叉子明显不想放弃,保持着这个俯视的动作,将乌从简控制在一个极不舒适的狭窄空间里,完全不方便逃跑,甚至稍稍一动就能与叉子来个亲密接触。
乌从简呼吸放轻,凌乱的碎发散落在额前,视野里全是叉子上布满皮肉与血液,甚至还有不少沉积许久成垢的脏污。
恶臭味不断萦绕在鼻子周围,不断刺激着黏膜,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更别提此刻伤口绷开,正黏腻地流血的脊背。
恶心与疼痛宛若刺耳的喇叭,不断在神经脉络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在脊背与胃部的双重折磨下,乌从简有些神思恍惚,呼吸骤然变得沉重,形成鼓噪在耳道里来回回荡着。
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撑不住了。
想吐,想哭!
好崩溃!!
为什么这么恶心的东西还不远离他!
这个贱东西!
乌从简忽而面无表情地盯着叉子。
这个贱东西肯定是让他这么丢脸的死去,他绝对不会如它的意!
而这边……
林默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记忆画面,乌从简的脸独占大头。
他这才羞耻地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之前冲乌从简撒娇嗔怒的画面。
林默面颊一红,生硬地将视线落在叉子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缓缓转过头来的温青音。
“你也喜欢小简?”
询问的声音毫无起伏,甚至带了点令人极易察觉出来的冰冷敌意。
林默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但此刻的温青音面容很冷,带着不可忽视的敌视。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另一边的乌从简也听见了,但此刻虚弱得抬不起眼皮看,不过他很清楚,这是“观众”搞得鬼。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