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摸着下巴,“嘶”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个起跳动作看着有点熟悉啊。”
总不至于是她陪杨依雁练3A,看得多了就觉得哪个动作都跟她有点像吧。
夏月姿没露出多余的情绪,解释道:“不,她这个跳跃有点模仿波琳娜和小雁的意思。”
波琳娜的3A会用力摆动双手,起跳也同样用力,接着把双手举过头顶,稳住平衡,给人一种像是把这个跳跃抡出来的感觉。
随着发育关身形逐渐变大,这种感觉也更加明显,但她的轴心和收紧一直还不错。
夏月姿一直觉得,鉴于俄罗斯在她之前,没有女单跳出3A的例子,她这个3A参考的可能是俄罗斯男单和日本女单,但他们走的都是力量型,不太符合波琳娜自身的路线,所以她的3A才时灵时不灵。
杨依雁的3A则是非常典型的转速流,哪怕现在体重和身高上涨,转速没有以前那么快,夏月姿也在不断让她提高体能和力量,至少不会让她的跳跃高度低于45公分,不然她也很难转足周数。
而这位哈萨克斯坦选手的3A,明显走的是转速流的风格,但她的收紧和轴心跟波琳娜有得一比。
夏月姿弯唇一笑,她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坏事,有选手愿意参考华国选手的技术,这恰好说明了他们是认可的,并且认为这项技术是有帮助的。
不管是对于华国花滑,还是花滑项目的长远发展来说,这件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就像过去一堆女单来学习华国女单的旋转技术一样。
哈萨克斯坦选手也成了亚冬会女单项目的最大黑马,因为她差点把摔了一个3lo的梦川里亚拉到了铜牌的位置。
要不是梦川里亚原本的节目内容分待遇就在那摆着,还有两位日裁在中间发力,两人的奖牌颜色还真不好说,梦川里亚还挨了哈萨克斯坦冰迷好一顿骂。
不过亚冬会结束后,也有技术型冰迷把两人的比赛视频拉出来对比,最后发现哈萨克斯坦选手有几个跳跃没被抓符号,而梦川里亚本身的难度就不算低,最后自由滑技术分相隔两分左右。
再算上两人的短节目分数,最后的得分可能会缩水,但排名不会变动。
这个视频也基本上是替梦川里亚沉冤昭雪了。
不过要说这场亚冬会花滑项目的最大胜利者,大概还是华国滑协。
除了男单,其他项目的金牌都到手了,而男单也拿到了银牌和铜牌,美得滑协直接在官方网站上连发五份通告。
不过苦的就是各家教练和选手,因为出发世锦赛前,他们都收到了滑协的指标。
男单、女单、双人都是冲着满名额去的,冰舞只拿一个就行。
滑协给出来的说法是,既然这三个项目在上届世锦赛能拿到满名额参赛,这届世锦赛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夏月姿收到通知的那一刻就气笑了,上届世锦赛那是他们运气好,强敌不多,自家选手的身体也不算差,还没有人乱来在赛场上炸个大的。
这届世锦赛呢?
明知道这场比赛有关奥运名额,运动员伤病只要不是严重到不能上冰的地步,打着封闭都要上去拼命吧。
而他们的选手,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血条急需补充,还有好几个人在备战期间伤病加重,能不能拿出亚冬会八成水准都难说。
想到这件事,夏月姿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往脚上绑绷带固定脚踝的杨依雁,前不久被诊断出脚踝韧带拉伤。
队医不仅让她减少训练量了,还偷偷跟夏月姿说,让她提前跟杨依雁的家长打个招呼。
要是世锦赛实在撑不过去,可能就要上封闭了。
第122章姑娘们成长的阵痛期
封闭。
一个运动员职业生涯里始终绕不开的过程。
如果可以,夏月姿希望手里的这些孩子一辈子都不用跟这副药剂打交道,但她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锦赛出发前,夏月姿思虑再三,还是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没有给两个孩子的监护人打电话。
她还记得之前有次出去比赛,冯思迈自由滑六练意外扭伤,不敢让队医脱鞋检查。
可能是运动员久病成医,他自己也有预感,扭伤得非常严重,可能现在把冰鞋脱下来了,做完检查就穿不上了。
那个时候,冯思迈还没成年,夏月姿听了队医的话,走流程给冯母和队里打电话报备,虽然最后没用上封闭针,靠着止痛药剂硬生生撑了过来,但冯母压抑的哭声,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就怕自己声音大了,让孩子听出不对的情绪,都不敢让冯思迈接电话。
夏月姿甚至能想象到,国内深夜,冯母一个人,或者跟冯父一起围坐在小小的电脑屏幕前。冯思迈在边上跳了四分半,他们就在屏幕前心惊胆战了四分半,甚至更久。
都说运动员很伟大,可在背后为运动员默默承担一切的父母同样很伟大。
3月28日,各组选手在场馆内进行赛前短节目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