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裁判分数控得很死,只有80。01,但不少冰迷看到这个分数内心仍然十分感慨。
一姐的进步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从最开始还比较粗糙的技术和编排,到现在各项打分趋于均衡,从裁判手里一点点索要分数,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只是教练组可没空管冰迷心里的想法,分数一出来就把杨依雁带到了后台坐着,往伤处涂抹药膏,错过了后半部分的精彩竞争。
梦川里亚果然在短节目里上了3A,分数非常接近世界记录,接着波琳娜一扫合乐时的状态,再度刷新了自己创下的世界纪录,把分数带到了83。05。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俄冰协这是又拿出了上个周期的套路,给自家一姐造势,偏偏波琳娜这个分数还真挑不出什么错。
你说她节目内容分高吧,比起克莱尔这些滑表一流的选手又有些差距;你说她技术分爆表吧,偏偏她的3A又很漂亮,连带着其它的三周跳高度都很可观,goe给高点没人说什么。
最后出来的短节目成绩,竟然只有前三名上了80分。
看着最后的总排名,华国冰迷心里一紧。
按照国际滑联的规定,派出三名女单参加世锦赛的国家,最后取成绩前二的选手进行总排名,排名之和在13名之内才能拿到奥运满名额。
华国排名前二的选手排名之和卡在12名,上限选手受伤,下限选手一个成年组经验少,另一个自由滑难度不高,留给她们的容错空间其实很小。
趁着男单比赛还没开始,各家冰迷都在论坛里纷纷做法,盼着之后的比赛都顺利一些。
大概是祈祷起了作用,华国三位男单的短节目都很顺利,宋子祺排名第十二,冯思迈排名第八,林烨排名第三。
这个排名跟夏月姿预料的差不多,到了世锦赛,能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让冯思迈好好准备,争取在自由滑稳住现在的排名。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杨依雁的脚。
比赛结束后没过多久,封闭针的药效就过去了,杨依雁没跟其他选手一样坐在观赛区,而是在后台被队医摁着冰敷,之后跟着其他选手一起回到酒店。
她坐在床上,一边感受着腿上的疼痛,一边苦中作乐,想着右腿明天大概就会变成一只猪蹄,愣是把自己给逗乐了。
夏月姿拿着严瑞的房卡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夏教练想,难不成这孩子终于被逼疯了?
她走到杨依雁身边,轻咳一声:“腿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啊?”
杨依雁看着教练的手,在自己肿起来的脚踝上轻轻触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我现在笑,总比哭强吧。”
床头顶上的灯光非常明亮,映照在杨依雁坚韧的眼里,几乎与她眼里自带的光芒融为一体。
夏月姿轻叹一声,没被孩子的话语带跑,反而给她打了心理预防针:“你现在这腿,自由滑肯定还得打封闭,要是没消下去,自由滑赛前合乐都是一个问题,而且真到比赛了,封闭针可能还得多加一支。”
杨依雁嘴角的弧度没变,她慢慢倚在枕头上,仰着脑袋看向教练。
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变动,但夏月姿愣是从杨依雁的微表情里,看到了几分参杂着无奈的释然。
“那我也没得选择吧。”她说。
两人一时无言,夏月姿看着她,内心五味杂陈。
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在冰上摔一跤,不管多疼都忍着不哭出来的个性。
那个时候夏月姿也没有经验,手上还有其他学生一起训练,等她回过神时,杨依雁已经红着眼眶自己处理好伤口了。
一瞬间,夏月姿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成为教练,手足无措的状态。
或许真被冰迷说中了,“第一个”在人心中的情感就是不一样的,她会不由自主地把所有心力全放在她身上。
“严瑞的配置刚刚已经跟她商量好了,只要能稳住自由滑,跟她待遇相似的选手,难度不会有她高,她跟梦倚也会尽力冲击前八。”
所以你自由滑可以换个配置,不用这么拼命了。
杨依雁嘴角的弧度大了些:“知道了,我不会辜负她们的努力的。”
夏月姿刚扬上去的笑容立刻放了下来,望着床上的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她都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刻意曲解她的意思,来气她的。
………
杨依雁的脚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缓冲,但男单第二天直接开始比拼自由滑,对于很多jumper来说,休息时间根本不够。
为了杨依雁的健康着想,教练组直接取消了她第二天的合乐,跟她一个房间的严瑞也是自告奋勇,表示自己结束合乐后就待在房间里陪师姐解闷,把师姐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明明人就在比赛地点,却拿着平板追比赛的杨依雁嘴上嫌弃,使唤师妹使唤得比谁都勤快。
她左手拿着刚洗好的苹果,曲着左腿放上平板,看着师妹拿着胶带把冰袋跟她的脚踝绑好,最后坐在床旁边,跟杨依雁一起看师哥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