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站在身后的队友晃着他的肩膀,离得比较远的选手纷纷摇着国旗欢呼,尤其是要做到全勤的冰舞选手,此刻又感到压力,又觉得轻松。
至少按照其他三项选手的正常表现,只要冰舞能拿到三分,他们就能拿到团体赛的晋级名额。
两位选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忽视的压力。
夏月姿站在附近跟陆教练交谈:“他团体赛的任务算是结束了,不过他的状态也算不上好,个人赛已经知会队医,让他提前准备好封闭了。”
陆教练看向还在热身的自家孩子,脸上同样带着压力:“这对孩子的单跳是3F,也是三对双人滑的最高难度,但在正赛里就是不稳。”
言下之意就是,这对组合要是能稳住这个跳跃,团体赛排名可以保二争一,但要是落不下来,排名能落到哪去也不清楚。
夏月姿看了他一眼,戏谑道:“花滑从来不缺赌徒,你看看男单赛场,一水儿的赌鬼,咱队里还有一个。”
华国队专座上的林烨接到鼻子有点痒,还感觉刚刚似乎有人在看他。
陆教练跟着干笑两声,悄咪咪地收回目光。
敢把这种不稳定的跳跃拿出来,一定是经过教练组的同意,大概是双人滑项目除了曹锦卉和陆盛,其他两对还没有资格冲击领奖台,就跟其他选手一样,把主意放在了团体赛上。
好在,这场比赛他们赌赢了,为华国队拿到了九个积分。
华国花滑队的氛围变得热烈起来,这种情绪延续到当晚平昌冬奥会开幕式,前韩国花滑运动员,花滑历史上第一位拿到全满贯的女单选手成恩熙再度出现在冰场上,引得屏幕前的冰迷疯狂截屏,论坛上的照片就没停过。
夏月姿手上拿着华国国旗,默默跟在代表团中间,一边走着,一边打量主会场。
算上这一次,她一共参加了三次冬奥会开幕式。
索契冬奥会是她第一次以教练的身份,陪着孩子们来到这片冰场;北京冬奥会是她第一次以运动员的身份,在所有人的期待和关注下,走进了训练过十来年的冰场。
这两场冬奥会,承载的都是她非常美好的回忆,只有平昌冬奥会,在她生命里留下的都是遗憾与痛苦。
也是因为这场冬奥会,她差一点就放弃了花样滑冰。
“教练,帮我们拍张照!”
杨依雁小步跑到夏月姿面前,把手机塞进教练手里,她抬头看去,杨依雁正跑回冯思迈身边,又拉过严瑞站在身旁,三个人站成一排,一同举起左手比耶。
夏月姿无奈地笑着,举起手里的手机,把这幅画面定格在屏幕里。
在正式走入会场时,杨依雁又站在夏月姿身边,把手机高举过头顶,让教练对着屏幕笑一个,画面里,旁边还有戴着帽子的志愿者,站在夏月姿身后对着她们笑。
这张照片在开幕式结束之后,就被杨依雁放在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
夏月姿坐在窗边,静静看着手机里的社交平台,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
2月11日,花滑团体赛再度开启。
上午比冰舞韵律舞和女单短节目,决出团体赛的五个晋级名额,下午一点四十开始双人自由滑。
拿到奥运名额的冰舞选手是才升组的小将,他们知道自己在个人赛上没什么竞争力,在分站赛结束之后就跑出去外训,一直练到了集训之前,就为了在团体赛上不拖后腿。
他们也不负众望,在韵律舞上拼命拿到了四个积分。
而接下来的女单团体赛,本来在赛前合乐的聊天时,梦川里亚和波琳娜表示自己血条不够,都不准备上团体赛。
但俄罗斯男单在短节目炸了个大的,俄冰协必须要确保其他项目都能拿下高分,最后又把波琳娜给派了出来,目标直指十个积分。
夏月姿在后台看到波琳娜的时候,这位金发碧眼的美人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手上的跳绳甩出了残影。
事实上,昨晚开幕式结束之后,波琳娜的心情就算不上美妙,夏月姿一行人从食堂回来,还顺路看到波琳娜在健身房骑自行车。
至于杨依雁,大概是两人纠缠久了,她面对跟自己同龄的波琳娜,丝毫没有慌张的感觉,因此夏月姿也没有什么嘱咐对她说。
梦川里亚坐在观众席上,戴着口罩静静等着女单比赛开场,她不参加团体赛,因此没资格在过道上的专座上。
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女性问道:“你觉得这次短节目第一会是谁?”
这是梦川里亚的妹妹,今年刚上大学,这次能出来也是因为梦川的妈妈不放心她的伤,但自己也由于各种事情走不开,只能让小女儿出国。
非常巧合的是,这姑娘也是一位资深花滑迷,还学过一段时间的花滑,只是天赋实在不能跟姐姐相比,再加上家里经济负担不起,最终放弃了。
她放下手中的日本国旗,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要是两人都不失误的话,应该是波琳娜会拿第一,毕竟她的节目内容分会更高一些。”
作为资深冰迷,亚洲选手面临的困境她也是相当清楚,要是自家姐姐没有全满贯托底,节目待遇还真没办法跟其他欧美选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