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絮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很好的利用起自己的外貌,该乖巧的时候乖巧,凌厉起来也能唬住人。
“我原先还担心玉儿往后会找什么样的夫郎,想来那些闺阁中的公子怕是不适合玉儿的,玉儿要的并非是乖顺可人的郎君。”
楚父眼中是疼惜,拍拍锦絮的手背,“你这孩子看着让人讨喜,越了解越让人心疼的,我总想得亏当初没听旁人的话对你动手的,不然我现在该悔恨成什么样。”
“正君对我生气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锦絮在外的身份不好听,正君和其他人不同,愿意给锦絮机会解释,锦絮心中也是感激尊敬您的。”
真要让从前的锦絮想如今的生活,怕那时的锦絮只会觉得是痴人做梦,他这样陷在烂泥中的人哪里会有闲情雅致坐在漂亮的宅院里喝茶赏花的。
提及孩子楚父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玉儿一心在家中产业,本来是好事,但怎么总是应酬那么晚,什么样的生意需要天天往酒席跑。”
“我也是听旁人说,朝廷不安稳了,具体是什么个说法我也是不清楚,但她们总归是有一套自己的规则。”
锦絮淡淡一笑,不管怎么说总归是相信楚玉茹的,吃酒听曲拉拢人脉关系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下人传话说楚家主和小姐今晚上依旧不回来吃饭,说是要跟县令吃饭的。
楚父摆摆手,“知道了,看来今晚上又只剩我们两人了。”
在楚父那儿用完晚饭回院子时,天色已经全然暗淡了下来,凉风阵阵袭来,锦絮裹紧了披风。
是出来前楚父给他穿上的,说锦絮身体弱,别冒着晚上的风。
院子门口挂着灯笼,破开了浓稠的黑暗,锦絮加快了脚步,踏进院子时看见了屋内亮起的烛光。
平静无波澜的心立马泛起涟漪,他不在院子的时候下人不会点屋内的灯,肯定是楚玉茹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倒是快,锦絮脚步轻快了许多,推开屋门先是浓重的酒气钻进了鼻子里,楚玉茹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熟。
院中的丫鬟满脸无奈的守在旁边,看见锦絮跟看见救星一样,告状道,“锦公子,小姐回来后嚷嚷着要等你,洗漱也不肯的,就趴着睡着了。”
锦絮脸上笑意还未扩散,凑到楚玉茹身边时闻见了甜腻腻的脂粉气,面上神色不变,嘱咐道,“你去弄些热水来,下面就教给我吧。”
热水随时备着,丫鬟很快就送了过来,把浴桶内装满了热水,退出去时贴心的把门带了起来。
楚玉茹身上的甜腻味道锦絮在店铺内也曾闻到过,但他知道楚玉茹从不主动去碰胭脂水粉的,身上能染味道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身上极少会有香味。
那身上的味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能是吃饭的时候沾到的。
锦絮没着急伺候她洗漱,而是手指点着楚玉茹的鼻尖,“不是说要等我吗?我现在回来了。”
熟睡的人眉眼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指勾住了锦絮的手。
“去什么地方喝了那么多?”锦絮问。
楚玉茹直起身子来,呆滞的盯着锦絮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下,摇摇头道,“不能说。”
楚玉茹不会对他撒谎,不愿意说那肯定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结合她身上的脂粉气,锦絮脸色冷了下来。
“你能自己洗澡吗?”锦絮。
“不能。”楚玉茹说的理所当然,闭了闭眼睛,“你不能再转了,我要吐了。”
自始至终安静坐着的锦絮连腿都没动一下,看来是真喝的不少,锦絮无奈,只得扶着楚玉茹脱了衣服洗漱的。
浑身软绵绵的人走路一深一浅的站不稳,楚玉茹坐进浴桶时差点顺着滑下去,得亏锦絮眼疾手快的拎着她后脖颈给拽了回来。
楚玉茹趴在木桶边缘,下巴搭着的地方垫了毛巾,眼睛睁的大大的瞧着锦絮。
锦絮就坐在木桶边的凳子上,拿着毛巾给楚玉茹擦身子,无法忽视炽热的目光,“看我做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不能告诉我爹。”楚玉茹眨了眨眼睛,又勾着锦絮的手指,撒娇般的晃了晃,“我跟娘去了花楼吃酒。”
锦絮眉毛挑起,搓澡用了点力气,“好吃吗?”
“不好吃,不想吃,但县令要去。”楚玉茹食指束在眼前晃了晃,“县令还知道花楼的小门在哪里,去都不会被人发现。”
热气一蒸腾,楚玉茹身上的脂粉味更浓郁了,锦絮眉头拧起,“身上臭死了。”
“哪里臭了。”楚玉茹不服气的左右胳膊来回嗅着,又抓着锦絮的胳膊闻了闻,脸颊贴了上去,冰冰凉凉的手臂贴着格外舒服。
“你香。”楚玉茹道。
锦絮懒得跟醉鬼计较,等她醒来再秋后算账也不迟,快速的把人从浴桶内捞出来,擦干身上的水分后穿上了中衣。
本是该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偏偏面对醉鬼锦絮半点奇怪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