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幼时的我。”
雾霾笼罩,山洞消失,漫天大雪洋洋洒洒,男孩站在雪地里开始转圈,像是仪表盘上的表针不停地原地旋转。
床上的江凛川满头大汗眉头紧皱,抓着沈烬的手也开始用力。
“渊主,必须得叫醒他了。”趁江凛川熟睡偷偷进来的心理医生小声提醒。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他现在明显是想起了什么。”
“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不能贪多,他现在太激动,会伤害身体的。”
“是吗?”沈烬想了想,有些不甘愿的分出一缕安抚的情绪进到江凛川的身体。
他好不容易吃到的就这么白送出去了。
不够。
再来一缕。
不够,还在挣扎。
沈烬抿着唇又给他一缕。
还不够?
沈烬暴躁的抬起手在江凛川脸上甩了一巴掌。
好了,不挣扎了,平静下来了。
心理医生张大了嘴巴:“?”
江凛川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越转越慢,直到渐渐停了下来,然后迷茫地看着他。
“往那儿走。”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江凛川身前,白皙的手指指向远处,“在那儿。”
小男孩听话的开始迈步,江凛川被梦里的沈烬牵住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跟我走,别怕。”
“我不怕。”江凛川握紧他的手跟在小男孩身后在大雪地里艰难前行。
狂风呼啸,阴云密布,洁白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黑色,落下时像雾气一样钻到手心里就不见了。
有着兔子耳朵的人在雪地里跳跃,甩着尾巴的狼人在后面追捕,人类瑟缩在雪窝里哭嚎,黑色的雾气席卷而来将一切都吞没。
江凛川下意识冲过去想要把人拽回来,雾气散去,眼前变成了一个开阔的空地。
江凛川看到了沈烬,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蓝色长发散在肩头,衬得一张脸越发俊雅漂亮。
江凛川猛地转头去找人,才发现小男孩不见了,牵着他手的沈烬也不见了,而自己赫然矮了许多,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老将军站在一片废墟中朝沈烬抱拳拱手:“有朋自远方来时,我们会在家里沏一壶热茶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表达喜悦欢迎之情,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虽然如今我们的家园被摧毁了,但待客的茶还有,请渊主入座。”
江凛川咽了咽唾沫,悄悄走上前去。
“你怎么跑过来了?”温和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一双军靴停在面前。
江凛川循着声音缓缓抬头,看到了一个英俊的穿着的军装的年轻男人。
爸爸。
江凛川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词,胸腔内瞬间涌上千百种情绪,以至于眼眶泛红。
“爸爸,我,有些不太舒服。”江凛川听到了自己有些稚嫩的声音。
男人猛地蹲下身,抬手在江凛川的额头上探了探,眉头皱起来:“小川你发烧了。”
“我被……感染了吗?”
“没有,别怕。”男人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渊主来了,他会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