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被撒开,金希元赶忙拿起旁边的水猛灌下去,怕被突然袭击还要伸手安抚这位太子爷,等缓过来气以后义正严辞道:“阿尼,欧巴在我心里的形象就像天上的太阳。”
“晒得刺眼。”
没理她这夸里带刺的语气,李洙赫翻了个和他亲故如出一辙的白眼,而后边拉开椅子坐在金希元对面,边恨铁不成钢劝道:“希元啊,下次你俩吵架我不管,但我这儿也不是收留所,再来一次我是真扛不住。”
光顾着看菜单没仔细听,金希元光听清了吵架两个字,脸上忍不住泛懵,看着李洙赫双眼茫然:“又吵起来了?我们吗?”不是刚和好吗,咋又吵了。
吵架现在都不通知她一声吗,不是权至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没礼貌啊。”李洙赫还没喝口水,听这话立刻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控诉道:“你们之前吵架的时候,他都已经常住我家了,不知道我房子是给他买的一样。”
这一控诉就轻易打不住,金希元多久没见李洙赫眼睛睁这么大过,那低音炮都快成高音喇叭了:“更离谱的知道是什么吗,权至龙把我赶出来自己住主卧,金希元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新闻刚爆出来那两天他给谁发信息谁都不回,一个个把他当根草,李洙赫还心想着这两口子劫后余生估计正抱着亲嘴呢,谁成想是在这等着他的。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这么烦过权至龙了,每天没事就拉着他一起喝闷酒,喝完以后抱着他诉说自己多委屈多喜欢自己女朋友,关键自己也不是金希元啊。
偏偏他一嫌烦,权至龙就搬出自己失恋的时候他是怎么不厌其烦安慰的,说久了李洙赫都快信了,如果忘掉他当时嘲笑的嘴脸的话。
不过这也不经一直说,说这说那,本身都已经走出来的李洙赫还真被他说的有点感伤,这权崽子恨不得把他小学谈的女朋友都拿出来感伤一番。
在又一次陪亲故喝到绝望后,又碰巧看到综艺上被反复鞭尸的唯粉三人组,李洙赫那个恨啊,他想起自己曾经那么真情实意帮这人拍视频,现在就恨得简直牙痒痒。
这日子李洙赫是快不下去了,不过现在雨过天晴,他也得感谢金希元终于让他喘口气成功活下来。
“是是是……”金希元十分耐心听完他的控诉,眼睛却根本没从菜单上移开半步,敷衍回答道:“您老也是辛苦了。”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李洙赫二度放下嘴边的水杯,金希元看着都恨不得把那杯子怼到他嘴里,喝个水磨磨叽叽的…
估计是感到被信任的人忽视了,真不愧是演员出身,李洙赫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伤的意思,一脸严肃道:“希元啊,不可以这样做人的。”
之前这些有的没的,李洙赫也终于走上正题,说出今天的目的:“其实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下次你俩吵架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我还有个准备。”
哥,人言否?
“莫拉古?”金希元的头从菜单移开,明显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金希元觉得这哥真该去接受心理治疗了,不想再伤害他比权至龙还弱小的心灵,咽下口水组织语言:“洙赫xi,没有人吵架是提前准备的,欧巴不是也很有经验吗?”
最后那句话直接触动李洙赫的敏感神经,什么经验,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又有经验了。
金希元吞吞吐吐的话总结下来,李洙赫只送了六个大字:“你自己结账吧。”
倒难得没顶嘴,金希元拿着画菜单的黑笔在手里来回抠弄,终于默不作声完成武器准备,等李洙赫不注意的时候弹簧发射,直接进攻。
还在暗暗自喜等李洙赫被突然袭击,那口终于喝进嘴里的水差点没吐出来,指着金希元无语问道:“呀,影后原来那么差一顿饭钱吗?”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金希元手里的筷子都快拿不稳了,脸笑得通红喘不过气,还要义正严辞道:“毕竟是在长辈面前,影后现在连买雪糕棍的钱都没有。”
李洙赫觉得自己早晚让这两口子气晕。
不过今天说这么多,金希元说到底心里还是高兴的,也知道李洙赫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为了什么,肯定也是想在她面前给自己兄弟说点好话。
不过知道自己是被心爱的人在乎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被多少次提及,金希元还是会忍不住会心一笑,脑海里都是那人站在雪地里和雪人并肩的画面。
在聚餐没多久之后,她又恭迎了权至龙大驾。
金希元不知道权至龙为加急装修花了多少钱,毕竟现在大家过完年复工都还没多久,他就已经盯完新房装修通知她搬家了。
她将房钱全款划到了权至龙卡上,尽管他再三拒绝。但耐不过之前亲自把卡号密码都交到了金希元手上,现在想想,全是当初给自己挖的坑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好哥们又给他出了什么法子,今天的权至龙难得的拘谨,那假笑摆在脸上比在舞台上难看多了。
在他第三次提起李洙赫家被放坏的泡菜时,金希元终于忍不住打断:“欧巴,你在紧张什么?”
被她看透了想法,权至龙莫名有些紧张,还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紧张?没紧张啊,我很好啊,哪里紧张了。”
说着话,他蹲到还在收拾箱子的金希元旁边,两人的距离在偶然间被无限拉近,可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尴尬,反而是突如其来的熟稔涌上心头。
比起亲吻,他会更因为这种细节触动。
看着他那副尴尬的样子,金希元抿了下嘴巴,伸出手把他上扬的嘴角拉了下来,“不想笑就不笑,干嘛强迫自己。”
权至龙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知道两个人都已经默认这事过去了,可权至龙是个很需要归属感的人,突如其来的分居和态度转变,这一些列的事情都让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