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看向苏窈,问:“怎么来了?”
苏窈把篮子上的扇子拿开,篮子递到他跟前:“给你送水来的。”
沈靳显然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件事过来的,神色微微一愣。
愣了一两秒,回神就说了声“谢谢”。
接过篮子,把里边装水的搪瓷碗拿了出来。
这么大的日头,就是不干活都容易口干舌燥。而沈靳期间也有干活,被汗水汗湿了衣服,出了一身的汗,早就感觉得到渴了。
苏窈手里拿着扇子,自然而然地就给他扇着风,说:“你偷懒,大队长没说你吗?”
一阵凉风吹来,有些许惬意。
沈靳喝了一口水,应:“今天只需要干满七个工分,他就不会说我。”
或者说,他只要肯干活,不去惹是生非,大队长就会很欣慰。
前两天夏大队长喊他出去时,就很是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一句话。
说希望能见到他过得好,而不是到牢里见他。
夏老四的记忆中,放在心里的人没几个,这大队长是其中一个。
大队长的话他会听几句,但也仅此几句。
“男人的活满工分是十分,就是七分也要和妇女们干得差不多才可以。”她顿了一下,问:“你种的地在哪?”
沈靳给她指了个方向:“那一小块地就是我插的。”
苏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眼看过去就能找到他说的一小块地。
秧苗最少的那一块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地盘。
她看到旁边的人都已经插得比他多了一半,问:“七个工分,你能拿得到?”
沈靳指了指那个人,说:“我同组的,平时都是拿九个工分的,我让他干完了再帮我干,我给他一毛钱。”
平时只要能干得完安排好的活,记在工分本上,谁能知道是自己干的还是别人干的。
只要不太过分,记工分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窈听到这话,蓦然收回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她这眼神明晃晃的只差没写着“败家”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