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寒露出像欣慰又似忧伤的笑容,片刻后点头说:“有道理。”
“小慈,你好像也变了,变得有点感性了。”
林晋慈想了想,也承认:“可能是被傅易沛影响的。”
“那很好啊。”成寒又笑了一下,想起一件事问林晋慈,“你之前要手表的定制单是什么情况?要是表又出问题了,你就送来,我帮你拿去修,或者我再送你一块。”
“没什么事,不用再送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我自己私下打过电话给你爸爸,给他介绍了一个客户,也为当年的事道了歉,小学的时候,你接济我被你妈妈批评的事,在我心里一直过不去,我知道你跟你家里关系不好,不想要这件事再成为你犯的错,我后来想想,没通知你就这么做,有点鲁莽,对不起啊小慈,我好像总是在犯错。”
“你是想要我拿钱给你的事,在我家里一笔勾销吗?”
“嗯。”
林晋慈低声失笑,好像她即使已经不抱善意地去看待她的母亲,却还是会低估夏蓉内心的复杂,这是一个会在亲戚面前渲染自己女儿没良知像怪物的人。转述成寒的话,会夸大其词说成寒都会想着替她修复跟父母的关系,来谴责林晋慈连一个外人都不如,林晋慈丝毫不意外。
谁是好的,谁是坏的,在夏蓉的世界里并不重要,这些或好或坏的人,在不同的语境里佐证林晋慈非常不好,才是最终的作用。
成寒担心道:“怎么了小慈?”
“没事。”林晋慈摇摇头,对成寒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成寒,我没有做错,是不用道歉的,你同样没有错,我妈妈都没有因为误会你诋毁你,对你有任何愧疚,你为什么要跟她说对不起呢?”
成寒艰涩道:“有时候……就是想帮帮你……”
“有需要,我会主动跟你开口的,就像之前问你要定制单。”林晋慈看着他,“不会跟好朋友客气的。”
成寒点点头,低声说:“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事就是跟你成为好朋友。”
最难过的事,或许也同样。
气氛稍显沉重,成寒转移话题,目光朝一旁的堆满鲜花的台子上扫去,问:“哪束是你送的?”
林晋慈指了一下:“有蝴蝶兰的那束。”
“蝴蝶兰是什么寓意?”
这一问真问到林晋慈短板了。
花是助理帮忙订的,林晋慈只跟温迪说了要送给开暖房派对的朋友,也没想到温迪会订蝴蝶兰。
前两天林晋慈收到傅易沛送的花,因为无需再经营焦头烂额的人设,便带去办公室,学着表妹之前的样子插进水瓶里,温迪可能就跟着订了蝴蝶兰。
林晋慈说:“应该是好寓意。”
“我当然知道肯定是好寓意。”成寒被逗笑了,“只是有些惊讶,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林晋慈恍然,好像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