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每年都在招收老师,最开始几年招进来的老师们,也没有停止过学习,虽还比不得城里来的知青老师们,可教小学是不成问题的,而这几年学完了初高中课程的新的学生,和这些年不断的学习,从中脱颖而出的部分老师,也逐渐适应了初中教学。
至于临河高中,临河一直没有高中,只是这时代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制,而外面的世界因为这十年混乱,基本上没有交过什么实质的文化课,才让临河中学一下子从中脱颖而出,出来了许多的大学生。
而这样的优势,随着十年浩劫的结束,外面高中课程的恢复,必然不会再有。
离开的时候,许明月和阿锦的心情是欢快的。
如今不论是爷爷一家、奶奶一家、小爷爷一家、小姑奶奶一家的命运基本都改变了,他们的日子过的很好,她也就不必一直守在这里,她和阿锦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她离开的时候,心情是轻松的。
阿锦也是雀跃的,和刚穿到这个世界时,阿锦一直以为她们只是回到乡下老家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啥叫穿越,以为还能回到城里见她曾经的同学和好朋友们,也是在成长过程中,一点一点的长大了,现在的阿锦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她的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只要回到城里了,就能看到自己曾经的学校,自己曾经的家,自己曾经熟悉的环境。
哪怕过去老师同学们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可有时候,许明月问她,“你还记得李老师吗?”
阿锦还是点头:“记得!我还记得雯雯教练,还记得笙笙和心蓝。”
笙笙和心蓝是她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玩到大的好朋友。
反而是她班里的小学同学们,很多人的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刚开始许明月还能说出她班里一些同学的名字,时间长了,连许明月也想不起来她那些同学的名字了。
许凤台夫妻和许凤发他们的心情也是欢快的,在他们看来,送许明月母女去读大学,那是天大的好事,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伤感的。
反倒是许凤莲和许小雨,最是不舍,哭的比依萍送别何书桓他们上战场那天还凄惨。
许凤莲是明白,和阿姐的这一次分别,将来可能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了。
所以火车还没开动呢,她眼眶就红了,随着火车越走越远,她的眼泪也越落越凶。
许小雨也一样,她舍不得大姑姑是一方面,更舍不得是阿锦。
她从有记忆起,是阿锦姐姐抱她,带她玩,去哪儿都带着她,她从小跟在阿锦姐姐的屁股后面长大,两人通吃同住同睡,在心中,阿锦在比她亲姐姐都要亲。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和阿锦分开过,现在姑姑一家突然要离开这里,去京城了,许小雨又是不舍又是惶恐。
火车都走老远了,阿锦还在窗户那里朝她们挥手,声音欢快的喊:“小姨,小雨,我等你们来京城找我玩!”
许小雨泪眼朦胧中,都能看到她没心没肺的阿锦姐姐龇着的雪白的大牙和灿烂阳光的笑脸,不由又无语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看的赵红莲十分无语。
赵红莲本就不是喜欢哭哭啼啼的性子,这些年作为家中长媳,工作中的干部骨干,越发的爽快干练了,看大女儿哭成这样,不太理解地说:“你大姑姑和你阿锦阿姊是出去上大学,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要真想她们,就好好念书,也考去京城不就行了?哭什么?”
她拿了手帕给许小雨擦脸。
许小雨回到荒山,看到空荡荡的,没有了阿锦的屋子,心就像跟着空了一样,坐在炕上,难以适应。
坐在火车上的阿锦,已经结识了新朋友,还是和她们一样回城上学的知青们,她是个社牛,没一会儿就火车上的人混熟了,还带头唱起了《打靶归来》,然后是一首接着一首的红色歌曲,火车上响起了回城知青们欢快又响亮的歌声。
她是个精力十分充沛的人,三天三夜的火车,饶是体力强悍如许明月,都是一坐一个不吱声,和阿瑟两人累的神情蔫搭搭的,整个人靠在孟福生身上,一句话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