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柒雪却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把剑放下。区区二人并不是思思的对手,可此事实在蹊跷,若现在动手怕是更坐实罪名。
况且这二人并未身着官服,想来不是官府的人,那也就是对方想拿此事威胁她或是楚漠。如今楚枭不在京城,皇帝又无需这般大费周章,能做出此事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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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询正于府中品尝别人新送来的美酒,那妇人就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缩在衣袖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这京城的宁亲王长的便可骇,连两侧的皱纹都不太对称,一双豆大的眼睛阴森森的看人时,让人脊背都抖的发汗。
“你女儿叫郑瑶?你叫什么?”
“民妇……民妇没有名字,丈夫姓郑,便都称我为‘郑氏’。”
楚询点点头,细小的眼睛瞥向她,“你们那里时兴冠夫姓。”
“正是。”
“女儿都成了七殿下的人,你怎的还穿的如此破烂?”
“民……民妇那女儿不懂事,走之前也没告知我,害得我寻她这么些日子,从北面一路来这儿,可不就寒酸了些,还请王爷勿怪。”
郑氏诚惶诚恐,她与那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到半路便被打晕,一醒来便到在这宁亲王府,身边的小姑娘还昏迷着,她们二人皆被麻绳绑在了凳子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楚询问了她几句关于丝露的生平,谁料在她说出丝露原名是“郑瑶”时,楚询却摸索着下巴,好似在疑惑什么。
“她若有原名,何须叫‘丝露’,谁在这京中不想有个正儿八经的姓氏?”
“许是她失忆过吧,她之前从山上掉下来,脑子砸伤了。”
楚询对此事很难不疑心,握酒杯的手向身边的侍从摆了摆,“对了,你们谁擅画像,把丝露的长相画下来,给她看看。”
楚询身边的人都见过丝露,这其中自然有擅长作画的,当场便将丝露的样貌还原了大概。
郑氏眉头皱起来,“这……这不是我女儿啊!”
旁边那小姑娘不知何时也醒了,听了她这话顶撞了一句:“你亲生女儿你都认不出?你真是她母亲吗?”
“我自然是了,她本就与丝露长的不同,我何须对王爷说谎?”
郑氏刚要继续反驳,这宁亲王却派人把这小姑娘关了起来,说要严加审讯。具体怎么个审讯方式他未提,只是看此人的面相便是个阴险的,刑罚定不会少。
而后宁亲王也不说话了,就在那里饮酒,郑氏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打量此人,一边怕怕他迁怒自己,一边在想他口中的“丝露”到底是谁。直到姜柒雪被带来,她才伸着脖子,企图看的清楚些。
姜柒雪只是轻轻打量了她一眼,随后向楚枭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怎么,想用别人的身份活一辈子?”
楚询好不容易抓到了楚漠的把柄,此时心中窃喜,端着酒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姜柒雪疑惑的看向他,“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没听懂。”
楚询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姜柒雪没被什么反应,反而给郑氏吓得一缩。
“你今日最好老实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别逼着本王对你动刑。”
这时外面进来两行随从,手中拿着几套刑具,郑氏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刑具,虽不知到底怎么用,可哪样看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有的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东西,不只是血迹还是铁锈。
姜柒雪抬眼瞧了那两排刑具一眼,垂下眸岿然不动道:“我来此处也有话想跟王爷说,不知王爷可否给我个机会?”
“你想说什么?临死前本王可以帮你听听。”
“我想说的是我府上的暗室。”
楚询阴森的的眼珠忽然顿在那儿,幽幽的盯着姜柒雪,然后冲殿中的下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郑氏可不想跟那两排刑具一同离开,忙挣扎的更厉害了,“王爷,或许我知道其中内情呢,您让我留在这儿!”
然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姜柒雪要说的事她但凡听闻一句,便是死罪。
楚询许是早想好了如何处置此人,还真把她留在了殿里,郑氏松了口气,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姜柒雪朱唇轻启,“王爷那暗室里,放的可是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