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敢出声了。
这也是它失职,是它没估算好能量的存量。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它发誓再也不纵着宿主来了。
也不知道宿主到底经历了什么,虽然看起来没有外伤,修为也莫名提升了一大截,但低着头赶路,不复往日的明媚,看上去似乎心情十分不好。
像一朵在森林里被雨浇透了的蘑菇,蔫蔫的,却吸饱了不属于自己的汁液,满满的,沉甸甸的,压得它不得起身。
到了院门前已是暮色四合,柳衔棠推开门,就看见院中烛灯昏黄,暖色的光映在深蓝的天幕下,衬出寂静乌黑的归渺峰,让他有种倦鸟归林之感。
好累,好累。
放在门前的那盆朱丹流绮灵花摇曳生姿,在暮风中舒展开重峦叠嶂般的花瓣,落下点点金红亮粉。
柳衔棠第一次觉得做任务这么累。
累到身上像是沾满了污渍,亟待清洗。
他踏入屋内,秦黯坐在摆满菜的桌前,一手撑着颧骨,低头出神。
一豆昏灯,满室寂影。
秦黯在等他。
见柳衔棠回来,秦黯站起身,还没出声,柳衔棠就扑了进来,贴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口前,大口大口喘息着。
秦黯生得比他高大,他依在他怀里,被他完完全全地抱着,有种难言的眷恋。
“秦黯。。。。。。”柳衔棠小声唤他的名字,微微发抖。
柳衔棠知道秦黯有些不明所以,他的宽大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
顺着丝缎般的黑发,落向薄薄脊背。
“怎么了,夫君?”他听见秦黯问。
他不敢说。
秦黯是他的妻,他的道侣,他明媒正娶的配偶。
可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指痕,还有一颗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己存在感的圆润粉珠。
秦黯还做了一桌子菜,他抱着秦黯的腰身透过手臂看见了繁复的菜式,又将自己埋了进去,像一只掩耳盗铃的鸵鸟。
他满心歉疚。
就算他不爱他,对他没有其他的感情,可他作为现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就算联姻,也该对妻子忠诚,忠于这段婚姻。
见柳衔棠抖得厉害,秦黯将人抱起,柳衔棠揽住他的脖子,头还埋在他的锁骨间,紧紧贴着,一瞬也不想分开。
“是受了风寒?”秦黯摸摸缩在怀里的人,手脚暖和,不像受冻了。
柳衔棠没说话。
也是,修炼之人,怎会被风邪入体,他也是关心则乱。
他抱着柳衔棠坐在床上,微凉的嘴唇贴上柳衔棠的额头,吻去他的不安:“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