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她环顾了一下无比空旷的公交站台,内心顿时慌的不行。
这车主专门绕了一圈回来,不会是想找自己麻烦吧?虽然自己砸人车是不对,但也是对方先溅了自己一身雨水在先啊。
她看着迈巴赫上那嚣张的车牌号,脑中忍不住开始脑补起了□□大佬雨夜杀人灭口的恐怖画面。
加上现在月黑风高,大雨滂沱,到时候痕迹被雨水一冲,证据全无,自己岂不是枉死了?!
鱼婠婠越想越害怕,早知道刚才就不手欠了。
正当她祈祷着对方会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掉头回来只是想让自己赔点修车钱的同时,那辆迈巴赫恰好平稳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鱼婠婠下意识后退两步,手里抓着包包肩带,因为过于紧张,两条纤细的腿此刻也抖个不停。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时候,后座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从车内踏出,踩在湿漉漉的地面。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缓缓下来,满脸冷漠地朝鱼婠婠逼近。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锐利,像是老鹰的爪子,精准锁定住眼前惊慌的女人。
鱼婠婠瞬间被对方的强大气场震慑住,看他的这一身打扮,以及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忍不住让爱脑补的鱼婠婠认定,这家伙就是个□□。于是不禁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脑勺碰到公交站的广告牌,她明白自己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
大女子能屈能伸,为了活命,鱼婠婠双手合十,学着韩剧女主的模样,开始搓手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让我赔多少钱都行。”
男人闻言,突然愣了一下,须臾之间,他轻启薄唇:“谁要杀你?”
顿了顿,男人一只手撑在广告牌上,一点点将脸凑近她,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鱼婠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两人此刻离得很近,近到鱼婠婠甚至可以闻见男人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气。
直到听见对方准确无误的地叫出自己的名字,鱼婠婠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总算是跳得慢了些,难道是遇见了故人?
只是她细细打量了眼前人半天,愣是想不起来他是自己的哪位故人。
她秀眉微蹙,努力在黑夜中辨认男人的模样:“你是……”
片刻后,她总算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章璟序?!”
不是吧不是吧?她记得自己儿时记忆中的章璟序一直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怎么去了10年美国,这家伙气气质完全大变样了?!
章璟序徐徐开口:“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砸车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听到男人讥讽般的话语,加上对方是自己的老熟人,鱼婠婠瞬间没了刚才的惊恐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直了身体,她这一突如其来的切换倒是将眼前的男人惊得后退了一步。
鱼婠婠双手插腰,态度嚣张地表示:“谁让你开车溅了我一身水?”
她将自己的限量款包包抱在胸前:“你看看我的裙子,还有我的包,全报废了!”
章璟序神情微微一怔,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她湿透的裙子和包包上一扫而过,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语气平淡:“所以你就用板砖解决问题?”
“你!”鱼婠婠气结,抱着包包的手不自觉握成拳,“你知不知道我的包是限量版?!”
看着她脸上气呼呼的表情,章璟序语气终于柔和了下来,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态度和善地道歉:“不好意思,天太黑了,可能是我的司机没看见这边有人。”
“就算没看见有人,路过公交站台的时候也得减速,不知道吗?”她不满地用眼神睥睨着他,“你们家司机的驾照是花钱买的吧!”
眼见大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也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章璟序主动邀请她:“雨下得这么大,我先送你回去吧?”
鱼婠婠也不扭捏,她这会儿只想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于是气呼呼地钻进了后车。
车子重新启动,车厢内纯白明亮,密闭性极好,将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隔绝,章璟序给她递了条柔软的干毛巾,说:“裙子和包,我会赔给你的。”
鱼婠婠本想继续发作,只是目光无意瞥见后车挡风玻璃上被自己砸出来的裂痕,于是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把你的车砸了,就当扯平了。”
车厢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鱼婠婠不断地用余光去瞄着身旁的男人,还是无法将“章璟序”这个名字和眼前的男人对上号。
毕竟这家伙的变化也太大了,她还记得小时候的章璟序发型永远只有两款,不是飞机头就是板寸。鱼婠婠那会儿最喜欢摸他的寸头,刺刺的手感极佳,于是每天下课总要将人按在椅子上好一顿“蹂躏”。
而他也像极了一只任由自己摆布的乖巧小奶狗,对待自己的“暴行”永远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故人,哪还有以前小奶狗的样子,简直就是妥妥的大灰狼。
这会自己要是再上手像以前那般“蹂躏”他,估计会被他咬一口吧。
正当她思忖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安静的气氛时,章璟序率先开口:“下这么大雨,你一个人不开车,在外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