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諝和徐奉连忙起身行礼:“谨遵大方之命!黄天在上,佑我功成!”
马元义不再多言,示意亲信打开后门。
封諝和徐奉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鬼影,悄然消失在洛阳深巷的黑暗之中。
送走二人,马元义並未立刻离开。
他独自站在昏暗的室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多年的心血,无数门徒的牺牲,终於將这两颗致命的棋子牢牢钉在了帝国心臟的要害之处。
洛阳城,这座煌煌帝都,已然在他掌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冬夜的寒风灌入,带著刺骨的凉意,却让他精神一振。
他望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象徵著汉室最后的威严,但在马元义眼中,却如同建立在流沙上的堡垒。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低声吟诵著太平道的核心讖语,眼中燃烧著炽热的火焰和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
“三月五日—快了—就快了—”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谋划著名惊天一击时,太平道的內部,却开始出现了裂痕。
太平秘枢石窟。
张角密室。
石室內气氛凝重,唯有烛火不安地跳动,映照著张角愈发灰败的脸庞和张梁铁青的面色。
“你確信,情报为真,没有搞错?”
张角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捏著张梁呈递上来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薄薄的绢帛此刻重若千钧。
“大兄,绝无差错!”张梁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压柳不住的愤怒和寒意。
隨后他一一將自己的调查道来。
唐周,此人表面恭顺,背地里却与兗州刺史府暗通款曲,贪墨太平道巨额钱粮,源源不断输往洛阳。
更可恨者,他与当朝太尉杨赐的书信往来,已持续三年之久。
不错,这位帝师还是復位了,再次忝列三公之位,甚至更进一步,任汉室太尉!
张梁告知,若非动用“问心符”查验其心腹。
又亲赴兗州以“溯源术”追踪银钱流向,他竟不知大兄的这位弟子隱藏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