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青年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停对方也停住了,就像他手里拎着根绳,而另一端就栓在对方脖子上似的。
“我是说,已经很晚了,我可以送你回家……”盖因艰难的措辞,努力把自己抛在脑后多年的绅士那一套重新捡起来。
“晚上很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把手中的黑色皮夹克抖开,小心地披到周愉的肩膀上。
皮夹克配红裙,看上去又美又飒,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夹克不错。”周愉摸了一下,发现是真皮的,做得还挺有质感,不过关节处有挺多褶皱,想来盖因上次也穿着这件衣服,应该是经常穿。
“谢谢,这是我爸的,他把这件衣服留给我了。”盖因老实道。
999以隐身模式飘在一旁,评价道,听上去很有故事的样子,说不定有隐藏支线哦。
“你不是说要送我吗?”周愉没有深挖,而是回到了原来的话题,“车呢?”
“哦。”小狼狗回过神来,指了指酒边上的一辆黑色机车,“那儿。”
这家伙对机车是真爱啊。
周愉看了一眼那辆车身还贴着狼首的机车,又看了一眼只穿着背心的青年,“……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开车送我?”
“我不冷!”盖因大声地回答。
“……我叫车了。”周愉道。
盖因塌下肩膀。
“你可以和我一起坐车到学校,然后再自己回来……听起来挺费劲儿。”
“我可以!”
周愉勾了勾唇,然后两人一起肩并肩在路灯下等。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盖因低着头。
“你是在问地上的窨井盖吗?”
“当然不是!”青年倏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是在问你。”
“那就看着我再问一遍。”
“我……”青年看着他的脸,耳根偷偷红了,“你叫什么名字?”
“Joy。”周愉回答。
“Joy……joy,酷。”青年点了点头,把这个名字默记在心里。
“你们乐队没有主唱吗?”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周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一边看着马路对面的一只狗。
那是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几乎融化在黑夜里看不出来了,周愉分辨不出它是公是母,只能隐约辨认出它嘴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试图过马路。
“没有,老摩根似乎在找,不过我们都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的。”盖因回答道,“酒的生意也不错。”
当然,每天光进来看青年的脸的女人就可以把门槛踏破,就算他抱着一块木头上台也是一样。
“那是个小狗崽吗?”随着那个黑狗的逐渐靠近,周愉终于可以看清他嘴里咬的东西了,是一只幼犬的后颈,那只幼犬被家长叼在嘴里,身体摇摇晃晃,四肢却一点也不动弹,乖巧得不得了。
“好像是。”盖因对周愉突兀地跳转话题适应性良好,很快朝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然后皱了皱眉,“它们这样很危险,这一带有很多流氓开车很……哦不!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