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撑着额,久久没说话。
白挽先进了盥洗室,目光直直看向镜中,指腹一寸寸拂过肌肤,绯红的痕迹像樱桃。
不比她在晏南雀身上留下的痕迹少。
不是狗,胜似狗。
狗才会这样标记自己的地盘。
她舔了下破口的唇角,披着毯子去拿了医药箱,费力地替晏南雀更换手上的纱布。
疼死算了。
伤口浸水也不怕感染。
她的倒是保护得好,被晏南雀攥着抬放在了干净的毛毯边。
白挽放回医药箱,扔掉睡袍,爬上床睡回属于她的那块空余,她把脸埋进晏南雀肩窝处,发软的腰腿都靠在alpha身侧。
那只滚下去的手臂又再度搭了上去。
白挽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和一个满口谎话的骗子躺在一起,身体里都是对方的信息素,又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促成的这一切。
她蜷在骗子妻子的怀里,听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思绪一点点飘散,进入到和妻子相同的梦乡中。
灵魂也追随而去,依偎她躺倒在无根之地。
骗子睡着了,所以她卸下所有攻防,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她也是从一开始就睡着了,之后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
次日中午晏南雀才醒来。
她动了动手,察觉到什么桎梏下意识低头看去,看清眼前的景象,她大脑空白,昨夜的记忆翻卷着涌上来,冲击得她眼前一片白光。
白挽蜷在她怀里,身上不着|片|缕,面容都是疲惫,睡得很沉。
她呼吸乱了几瞬,下意识捡起一旁的薄被盖住白挽。
没用。
她和白挽贴着,细腻温热的皮肉在被|子里紧紧挨在一起,一点异样都能察觉出来。
晏南雀耳根红透了,几乎能滴出血来,她前胸也泛上一片绯色。
怎么会就这么……
可恶的发情期,可恶的abo世界观。
她小心抽离,不让自己的动作引起熟睡的白挽察觉。抽出手臂时格外费了些工夫,白挽无意识抱紧了她的手,软|肉微微夹住了她。
晏南雀掰她的手掰得满头大汗,余光无意间瞥到什么,斑斑点点的痕迹,是淡奶油。
她大脑冒烟了。
晏南雀心跳比一地狼藉还乱,完全不敢想昨晚发生的事,她逃也似的跑去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又僵住了,连身体都开始冒烟。
清油凝固之后就是淡奶油,打翻的食物在她手臂和身上晕开了。
会不会不好洗呀……
晏南雀毫无清洗的经验,她基本上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格,从来没有进过厨房,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下厨之后桌上的一片狼藉。
她心虚得要命,趁着系统被屏蔽的时间胡乱洗洗涮涮,把自己洗干净了,裹着睡袍,又拿着湿热的毛巾出去,小心地帮白挽擦拭。
白挽身上是重灾区,尤其是……
晏南雀几乎不敢抬头,指尖颤得要命,她一边擦洗一边胡思乱想,自己不会是早期帕金森了吧,怎么抖成这样。
不过也没有,她手抖是心理原因。
把温水滚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水痕,泛起一点微弱的红。
像剥了壳的荔枝肉,嫩得轻轻一吮就化了。
果子在采摘的过程中摔挤到了,果肉有点烂,淡淡的肉红色。有些可惜,本来应该是极好的果子的,现在不小心被挤烂了。
饶是如此,仍能从微微敞口的果壳中嗅到荔枝的香味,令人沉醉的、流连忘返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