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抹了把眼泪:“好的,谢谢叔,啊不是,谢谢哥。”然后又跟白绥之打招呼:“绥哥,那我就先下去了。”
白绥之朝他点点头:“嗯,快去吧。”
陈义打完招呼后就像撒欢的二哈,直冲冲地奔向家人们温暖的怀抱,从后视镜看去,场面好不热闹。
白绥之淡淡地收回目光,头轻靠在窗户上,脸色晦暗不明。
最后一站终于到了,司机伸了个懒腰,目光随意地放在前方,突然他疑惑地哼了一声:“诶,你父母怎么没出来接你?是没收到通知吗,不应该啊……”
白绥之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淡定自若地站起身:“谢谢师傅,回去注意安全,我先下去了。”
司机愣愣地回道:“哦,好。”这小伙子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司机一边纳闷地想着,一边转着方向盘开往另一个目的地。
白绥之下车后深呼一口气,接着几步走到大门前,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没比白绥之大多少的女人,她眼睛弯弯地说:“绥之,来了。”
白绥之点点头以示回应,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个看起来像他姐姐,但实际是他后妈的女人。
宁如雪一边领着白绥之进门,一边说:“你爸出去打高尔夫了,晚点才会回来,特意嘱咐我在这里等你。你看是要先休息一下还是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准备?”
“打高尔夫?”
宁如雪回道:“虽然是这么说,但就是借这个由头谈生意的,你知道的,对吧?而且今天那边有很重要的人物在场,你爸实在推不开,所以才没能来接你。绥之,你别生气。”
白绥之轻笑一声:“别紧张,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恍惚而已,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我还在原来的世界,没有病毒,没有丧尸,什么也没发生。”
宁如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把刚刚的提议又重复一遍:“你要吃东西吗?我去准备。”
白绥之礼貌拒绝:“谢谢,我不是很饿。房间在哪?我想先休息一下。”
“好,我带你去。”宁如雪柔声说道。
每次和这位年龄相仿的继子聊天,宁如雪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好在白绥之似乎也有同感,刚进自己房间,便立刻锁起门。之后,也没再出来过,恰好避免了两人面对面找不到半句话说的尴尬场面。
……
C区,卡恩和奥利弗跟随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往建筑内部走。
走了没多远的距离,领路人突然停下,转头给他们打了剂预防针:“C区和D区都在这底下,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可能会比较……热闹,你们别害怕。”
两人闻言没太当回事,只微微点头继续跟领头人往前走。
没过多久,一个像地铁站出入口似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透明的玻璃门下是一条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楼梯。
卡恩和奥利弗都目带惊奇地观察这个造型独特的大门。
领路人用挂在胸前的卡牌打开透明拱门,然后抬手示意他们进去。
楼梯呈螺旋式下降,长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长,站在上面甚至听不到一点底下的声音。
在两人走得头都有点晕的时候,终于听到除脚步声外的动静,那声音跟沸水扑腾似的从底下闷闷传来。
卡恩和奥利弗的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下到离地面还剩最后一层的时候,一道大门赫然矗立在他们面前,落后两人几步的领路人几步赶上前,用卡刷开这道关卡。
门骤然打开,卡恩和奥利弗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场景,几道下。流的口哨声就率先响起,来自左前方的声音不怀好意地调侃道:“哟,来了两个新面孔,还是外国货。”
“我还没吃过洋餐呢,太带劲了。”
“长的就是一副艾草样。”
“哈哈哈哈……”
起哄声此起彼伏。
“草,你们嘴巴放干净点。”右面的一个年轻小伙仗义执言。
“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哟,进了监狱还不学好。”大妈苦口婆心地说。
“小头控制大头的败类,社会渣滓,脑子除了下半身那点事装的都是屎。”气愤的女声。
“靠,你个臭婊。子说什么呢?”
“老娘说你他爹的没□□。”
“你他妈看我出来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