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队员补充道:“我们查过了,他办公室在十二楼,就是那个还亮着灯的。”
他抬手指去,黎墨生和阿多尼斯也顺着看过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楼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所以还亮着灯的窗户加起来也没多少,两人很快就看到了十二楼那扇窗。
那窗子拉着一半薄纱窗帘,另一半大敞着,里头很明亮,甚至能远远看清墙边资料柜的上半部分。
“那纱帘后面应该是有饮水机,”队员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弯腰接个水,半小时前还出现过——哎,你看!”
他正说着话,那纱帘后就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轮廓,的确是弯腰下去摆弄了什么,十来秒后站起身,又转身离开了窗边。
灵体的视力比普通人强很多。
看着那个转身离开的背影,黎墨生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们能确定,每次出现的都是陈松怀?”
两个队员都是一愣。
原本他们是很确定的,因为陈松怀是独立办公室,就算有同事来访,总也不至于待太久。
可如今被黎墨生这么一问,他们一时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了:“这个……他头两次来窗边的时候窗帘没拉,是能看清脸的,后来窗帘拉了一半,就只能看到轮廓了,我们……”
黎墨生没再问下去,直接摸出手机和陈松怀的那张名片,按着号码拨了过去。
几秒后,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黎墨生按掉手机,旁边的阿多尼斯果断道:“直接进去吧。”
黎墨生一点头,对那两名队员说了句“你们继续盯着”,然后便和阿多尼斯一起,直接往马路对面走去。
两人穿过马路,到了大门闸口边。
黎墨生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然后直接在手机上调出了个电子页面,亮给了里面的保安。
阿多尼斯万万没想到,黎墨生“进楼”的方式居然是直接亮明了黎氏跨国集团的身份,称自己就是那个向古画捐款十亿的人,有事要找考古队的陈松怀面谈。
保安没见过这阵仗,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一边起身出来招呼,一边忙着联系领导。
带他们走进大厅的路上,保安对着手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而对面的领导似乎也没给出什么方案,说还要向上级汇报。
至于汇报的结果,黎墨生并不关心,反正进都已经进来了,大不了就硬闯便是。
好在事情也没到那一步,保安一边等着上面的回复,一边却已是领他们进了电梯,上了十二层。
出了电梯,黎墨生二人没等保安带路,直接按着在楼下看的方位,往陈松怀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两人抬眼确认了下门牌上的字,这便抬手敲响了门。
门中立刻有脚步声传来,听上去似乎还是跑着过来的,毫不犹豫就把门给拉开了。
结果这一拉开,里面和外面的人同时愣怔。
门里站着的居然是何越——那个在展馆里无能狂怒、硬说是唐宁偷换了古画的实习生。
何越不认识黎墨生,所以第一眼有些迷茫,结果目光转向阿多尼斯,顿时脸色一变,甚至还带点敌意:“你们干什么?”
黎墨生直接扒开他进门,视线扫了一圈,确认感知没错,这办公室里就何越一个,于是直接问道:“陈松怀呢?”
何越原本被扒开,心里很是不爽,结果看见紧跟进来的居然还有大楼的保安,顿时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陈老师出去办事了,怎么了?”
“什么时候走的?”黎墨生继续道。
何越回忆了一下:“下午……三四点吧。”
“他去哪办事?”黎墨生道。
何越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待在这?”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何越都有点懵了,偏偏黎墨生气势逼人,十分有压迫感,他下意识就觉得非答不可,指了指靠窗那边矮柜上的盆栽:“……陈老师说,它的乌龟病了,让我帮忙看着,隔半小时就去给它洒点水,直到他回来为止。”
乌龟?
黎墨生和阿多尼斯皱了皱眉,大步走到窗边矮柜旁。
低头一看,那盆盆栽里还真趴着一只巴掌大的黄喉水龟,病没病不知道,身上的水渍确实是刚淋上去不久的。
“这只乌龟你以前见过么?”阿多尼斯转头看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