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既安手长那么大干什么?非要一巴掌呼下来把他两瓣肉全揍到吗?匀着来也行只揍一边也行啊,他坐还能侧着点坐!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全面负伤!
但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霸权主义不是他能以一己之力推翻的,更何况他还要依附霸权主义生存。
梁既安晚上从公司回来,沈灵珺想要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当跟屁虫,但最终像是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迈开步子的动作,只是站在客厅里和梁既安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打了个招呼,“哥,你回来了。”
梁既安应了一声,他似乎是想走过去跟沈灵珺说些什么,但也还是顿在了原地,两个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像往常一样吃完了晚饭。
这种生疏持续一两天的时候何文只以为是因为梁既安揍了沈灵珺,小少爷在和他闹别扭而已,但时间慢慢久了,这种生疏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倒不是说梁既安不管沈灵珺了,相反,他对沈灵珺的事情比之前还要上心。
沈灵珺升学要办的各种材料手续甚至都不假手他人,全都是他自己抽空去办,连学校宿舍环境都跑去视察了两次。
何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多问。
梁既安的态度实际上是跟着沈灵珺的态度变的。
他看得出来沈灵珺有意躲避,哪怕他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真正感情上的变质,就已经吓到他了。
如果他真的说出来,沈灵珺应该会骂得比那天晚上还要狠,说不准连夜就卷铺盖边哭边跑路。
他并不想这样。
日子流水般地逝去,老宅里四季分明,夏天的气息尤为浓烈,绿荫遮盖住沈灵珺房间的大半窗户,窗子半推半开像一幅色彩明艳的油画,考完试之后他长住在老宅这边,而梁既安为了上班方便,则住在了市区那套房子里。
一周也不过见两三面。
倒是阮寄川有事没事往老宅这边跑,何文从一开始的热情相迎到后来的客人自便,如果不是梁既安不同意,他差点没在老宅给他留个房间了。
沈灵珺坐在窗户边发呆的时候听到一点动静,低头望去,正看见阮寄川手里拎着礼物朝他晃了晃,阮寄川现在也不送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然照他这频繁的上门次数沈灵珺肯定会不自在,于是每次都带着一点吃的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找他。
何文在一旁围观了全程,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沈灵珺就像坐在高塔里的长发公主,而阮寄川正在疯狂地孔雀开屏试图让公主给他个机会。
沈灵珺其实慢慢能体会到一点阮寄川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他还总觉得阮寄川来找他玩是因为他哥也在,那现在梁既安几乎不住这里他还照常过来,只能是来找自己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刺激,沈灵珺突然开了窍,他想起周舒南对他的不断示好,再联系一下阮寄川这段日子的表现,怎么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阮寄川敲了两下门,轻车熟路地走到他身边,正显眼包似的往外掏礼物,却听沈灵珺忽然道:“你是不是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