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掉滴滴作响的通讯设备，肖安从对应模板上找到了几个比较合适的问题，提问到：“你最近一般都是几点睡觉几点起床的呀？”
还以为会被问到什么奇怪问题的高锋：……
就这？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早上八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
这是所里规定的统一作息，虽然八点不一定能精神百倍地从床上爬起来，但肯定是醒了的；十点也不一定能立刻睡着，但上床是肯定的。
原本还在想会不会是睡眠不足才会让他看起来那么困顿的肖安顿了顿，发现对应的问题都不大符合情况。
她想了想，把问题改了：“所以睡眠还挺足的。那小朋友平时会感到困吗？”
“无聊的时候，”看到他们还想再问，高锋索性解释道，“不写代码，不能玩电脑的时候其实都挺无聊的，无聊的时候觉得困不是很正常嘛？”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众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
他们的沉默让高锋误以为问答环节结束了，他没有多停留，和众人道了声别后就离开了。
等检查三人组回过神来，就发现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监督员在投影那头无能狂怒：“你们怎么回事！？”
古肃不惯着他：“我刚刚看过表格了，这个项目其实已经完成了。”
没有找到反驳理由的监督者无言以对，只能通过生硬转折话题的方式来带过：“下一个项目是什么？还不赶紧的？”
他们不知道这条路实际上是通往艾可实验室的（虽然所里就那么几层楼，一条路基本上哪里都能去，但他们现在的方向的确是更靠近实验室那边），走到一半，竟然又碰见了一个出来休息的小朋友。
这次监督员吸取了教训，他没有直接说话，反而给肖安发布指令：“先不要提问。”
肖安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确定他这个指令没有问题后，她也不能不听，只能默默跟上。
但是接下来这个指令就让肖安很纠结了——他要求肖安打开外放，让他直接和小朋友接触。
“不行！”肖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监督者说话的语气并不好，很容易影响到小朋友们的情绪。
可是对方并不在意他的反对，闻言笑笑没有说话。
肖安觉得不对劲，很快一条新的消息就让她知道这个不对劲来自于哪里——那条消息是来自协会的通知，上面说监督者认为检查组多次调查无效，请求亲自出面。
而暂时负责这个检查项目的副会长给予了通过。
肖安没有办法反抗协会的要求，她如果拒绝的话，不仅会被认为和斐波那契所有勾连，之前的检查结果全部作废；甚至在复检的时候，会让副会长派系的人占了上风。
她咬咬牙，在打开通讯的时候还不忘警告一声：“整个过程是录像的。”
监督者看她生气就开心，闻言毫不在意：“录像就录像，我又没做什么违规的事。”
他们在沟通的这段时间里一直跟在艾可身后，本就比较敏锐的小朋友早就发现了他们。
等投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终于来了”的表情。
监督者没有留意到这点，他是真的觉得肖安他们没有才什么都问不出来。此时他自信满满：“小朋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艾可：？？？
艾可想起之前叶良辰分享的烂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他沉默片刻，决定这次回答不能走正常路：“有啊。”
监督者给了后面的人一个“看，我一出马就找到问题所在了”的得意眼神，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不开心呢？说出来给我听听可以吗？”
说出来给你开心一下的既视感更强了，艾可一边在心里修改对幼崽养育协会的评价，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可以。”
“这些都是小……啊？”
监督者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不可以，他连忙追问道：“说一下嘛，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呢？”
“好，这个问题你一定能够解决，”艾可推推眼镜，对上投影模糊不清的面容，“总是有人在我思考的时候问我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打扰了我的思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闭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