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的什么?”
张安顺着手指定睛一瞅,蓝宁脚边里躺条鱼。
而且那条鱼有点眼熟,张安看着那破破烂烂的鱼尾想起来了,“这是前阵子那条斗鱼吗?还活着?”
蓝宁视线下落,跟脚边的斗鱼大眼瞪小眼。
许君言鱼身已经僵硬,摔懵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是震惊,他躺在地上鱼眼静静地瞅着站在地上的巨人,没有玻璃和水的阻隔,那张脸越发清晰。
许君言方寸大乱。
蓝宁,是蓝宁啊啊啊啊啊,好死不死,步行街这么大,为什么又碰见蓝宁!!!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许君言边祈祷,边扭着尾巴,背对着他们,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正自欺欺人的蛄蛹着,只觉得的身体一轻。
一只手把他拿了起来。
许君言瞪着眼睛往上瞅。
那张熟悉的脸又清晰了数倍,还一直盯着他看,他顿时脑袋充血,抻着脖子就要往外蹦,一边蹦一边大叫:“喂,你们谁,快带我走,那边的大妈,大妈,奶奶,不是已经买下我了吗?小孩哥,小孩儿哥,我再也不嫌弃你脏了,快把我带走!”
许君言慌张、无助、且绝望,他宁可被这落魄祖孙买走也不想落到蓝宁手里。
以前做的坏事太多,欺负的太狠,现在被正主抓在手里,他心虚的要咽气。
“蓝宁,快把这条鱼还给孩子。”张安说。
【嗡------】
尖锐的声音钻进脑子,蓝宁又一阵头疼欲裂,他抓着手里的鱼揉揉鼻梁。
“等等。”
“等什么啊?”
蓝宁不说话,旁边的小孩哭够了擦着鼻涕,又擦干眼泪看向跟自己相撞的人,瞬间有些脸红,孩生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留着长头发的“大姐姐”,也不执着养鱼了,一时间也矜持起来,有些害羞地跑到老妇人身后。
而蓝宁手里的许君言已经癫狂,奋力的扭着鱼身朝那对祖孙推销自己,“小孩,奶奶,那个,我很好养啊,我不吃鱼粮,吃点馒头什么的也能活。”
快把我带走!!!
然而小孩沉浸在长发“大姐姐”的美貌中无法自拔,小孩的奶奶看着面前两个高大的男人踌躇着不敢上前。
尤其是手里拿着鱼的男人,身高体长,面容清冷,整个人透着矜贵,有钱人的味道。
他们得罪不起。
许君言努力半天也没说动那对祖孙,只好自力更生。
“蓝宁你再不把我放下来,别怪我下狠手,我咬人很疼的啊,非常疼的啊,咬过的人都不想被体验第二次,你现在不放我走,一会儿可别后悔,我告诉你。。。。。。”
许君言胡乱威胁一通,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他双眼一闭直接豁出去了,对着底下的肉张开鱼嘴。
我啃啃啃啃。。。。。。。。
蓝宁垂眼,看向那尾银白。
鱼尾的白忽然跟记忆中的那抹白重合,那段记忆突兀地浮现在脑海,高中时夏季运动会上,蓝宁跑完三千米,坐在墙根底下歇息,银发少年逆光而下,遮住了他所有的视野,笑着:“哎,坐着干嘛呢,言哥新做的发型,帅吗?”
那时候蓝宁看的连喘气都忘了,眼里只有放大的许君言。
他本来晒红的脸更加红,像煮熟的螃蟹。
许君言又扔给他一个冰凉的长方体说:“说话啊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看呆了吧,哥赏你冰淇淋,脸这么红,别中暑了耽误给我写作业。”
蓝宁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热的发烫。
旁边的张安连忙跑过来支支吾吾,“许君言,你,你别欺负同学,我都听见你,你让蓝宁帮你写作业。”
“我就欺负咋了,你再多嘴我往他冰淇淋里尿尿。”
说着许君言还提了提裤子好像真要那么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