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你的意思是说,蓝宁是被人利用了么。”郑嘉仪也趴在栏杆上,看向许君言:“那你是不是要给他道歉啊?”
“你吃错药了?”许君言立马炸毛,睁大眼睛,指指自己,大声说:“我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歉?!都是别人给我道歉的,他蓝宁骚扰我我还没让他道歉呢,你还让我给他道歉?!”
郑嘉仪缩缩脖子:“但是不是董宇指使蓝宁的么。”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不争气!!!”许君言嗓门大的震得郑嘉仪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言哥,他的错,他的错,收收火气,天已经够热了。”
许君言发作了一通,深深叹气,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趴在栏杆上,双手耷拉着,头枕在一侧手臂上,像朵蔫巴的向日葵,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扣着易拉罐瓶口的拉环,扣的咯哒咯哒地脆响。
郑嘉仪:“。。。。。。”
可以看出许君言十分不爽了。
就因为揍错了人,这几天一直喜怒无常,提起蓝宁就急眼,急眼完自己又不开心,如此循环往复。
一直到现在。
两个人无声地呆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紧接着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喂,许君言让你绕路你就绕路,你怎么这么听他的?”
“那我们算什么?”
“你更怕他?”
声音由远及近,郑嘉仪听着声音十分熟悉,他往下一看,果然是董宇几个人。
他们几个人把蓝宁夹在中间正推推搡搡地往前走。
郑嘉仪看向许君言,许君言早就收起来那泄气的蔫巴样,看着下面,目光沉沉。
正赶上大课间操,同学们都在操场活动,二层破旧的小体育馆这边没什么人,董宇也是看中这一点,把蓝宁叫出来问话。
蓝宁这几天学会了反抗让他很不爽。
许君言过的舒服更让他不爽,尽管家里人已经警告过不许再招惹许君言,但董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一山不容二虎,有他董宇在就没有许君言的好日子,他有的是办法自己不动手让许君言过的糟心。
董宇把人推到墙上,插着兜低头看蓝宁,三个人把蓝宁围在墙边,如同三座大山,压的蓝宁喘不过气。
“蓝宁,你什么想法啊?不想跟我们混了是吗?”董宇点点他的脑门,蓝宁低下头不说话。
小小的身体缩在角落里像一颗枯萎的小草。
张大伟抱着手臂,“跟他废什么话啊?我看是欠收拾了。”
“也不是欠收拾,大概是怕许君言了。”徐鸣绅双手插兜,踢踢他,“你怕许君言,你就不怕我们把你。。。。。。”
哗啦啦--------
徐鸣绅还没说完,一股淡褐色的水流从天台下落,落在他的头顶,顺着头发淌了下来。
那褐色的不明液体瞬间爬满了脸,带着冰凉和丝丝缕缕的气泡。
徐鸣绅一惊,连忙闪开,抬头往上看。
只见两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天台上正往下望,其中一个趴在栏杆上,手里捏着一瓶可乐正往下倒。
“许君言。”徐鸣绅咬牙切齿地吐出少年的名字。
许君言手里捏着倒剩下的半罐可乐,依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一双半圆的杏眼透着十足的挑衅意味,“哎,不好意思,手滑了。”
蓝宁闻声浑身止不住微微颤抖,是许君言的声音,他最怕的几个人,在今天,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