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给他讲解着几种物理常见题型以及解题思路,讲到一半,许君言的头蹭了蹭他,慢慢地枕在他的腿上。
蓝宁不大敢动,一时间说的话也停了。
许君言的头发很软,他看过去,发现头顶稀稀梳梳的,白皙的头皮都裸露出来。
许君言枕着他的腿,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继续讲啊。好催眠。”
蓝宁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问:“你的头发怎么好像变少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可印象中他的头发没有这么稀少。
“这不是学习学的吗?”许君言低着头,说:“学的太刻苦了,怎么办啊,以后不小心考到清华,我很为难的。”
“什么啊。”蓝宁被他逗笑,手指在发丝中划过,忽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疤。
许君言身体一颤,立马躲开了他的触碰。
蓝宁收回手,脸色有些凝重,“这是暑假的时候张大伟给你打的么?”
“是啊。现在已经好了。”许君言从他的腿挪到枕头上,双手枕着手臂,说:“他已经被我降服,成为我的坐骑,以后看见我都得给我下跪。”
“好厉害。”蓝宁微微一笑。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讲完课,监督完作业,蓝宁完成今天的任务也该走了。
他拿起书包起身,“今天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要走了?”许君言趴在床上,脸贴着卷子,伸手扯扯他的书包带,“这么晚了,还有车吗?”
蓝宁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公交停运了。便说:“没有了,我打车回去。”
“打车啊。”许君言有些失望,看向他闷闷出声,“你以前不是走着回去吗?”
蓝宁微微皱眉,忽然不懂许君言什么意思,为什么让自己走着回去,以前走着回去是因为穷,现在他有钱了,走着回去做什么。
但是毕竟是许皇大帝,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蓝宁还是决定顺他者昌,说:“那我走着回去好了。”
于是他转身要走,走了两步没走动。
许君言又扯住他书包带,太过用力导致单肩包滑落在蓝宁的臂弯,蓝宁:?
许君言闷闷地出声:“那你走着多累啊,留下来陪着我吧。”
今天许君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没有人陪伴是件很令人恐惧的事。
他好像离不开人。
父母守在他身边久了,突然离开他,许君言就像返回到了婴儿时期,强烈需要人的陪伴,
必须有人无时不刻的在他身边才能安心。
他需要人陪。
蓝宁微微一顿,随即笑着说:“好啊。”
许君言听完立马爬起来,把床上的卷子卷起来放在一边,收拾自己的床,使唤他,“你去洗澡吧,睡衣在衣柜里。”
“好。”
洗完澡,蓝宁穿上一套一模一样的小熊睡衣,慢慢爬上床。
虽然是单人床,但是比他家里和外婆一起住的床还要大。
蓝宁有些紧张,刚躺下去,不一会儿一个热热的身体就靠了过来。
蓝宁总觉得许君言回来变得温和了许多,不仅仅是温和,还隐约的黏人……
“好可爱的睡衣。”蓝宁视线落在他的睡衣上。
“我妈妈给我挑的,我不爱穿,非得逼着我穿。很幼稚的。”
“你妈妈对你真好。”蓝宁说。
两个人离的很近,许君言枕着枕头,问他:“你在我这留宿不用跟家里说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