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闻言顿住脚步,余光看向他,没了镜片的遮挡,眼底透着森森冷意。
流星娱乐的记者吞吞口水,刚要继续刨根问底时。
砰动一声巨响。
二楼楼梯上忽然带掉下来两个人。
人从二楼撞破楼梯,扑通一声倒在了一张桌子上。
周围的人受惊散开,两个人被摔的不轻,底下的人一身包裹严实的黑衣口罩,倒在桌上呻吟。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个果男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那人什么也没穿,身形修长高壮,脸很小,乖顺的脸上沾着血,浑身肌肉线条绑紧,皮肤白的像雪,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双腿结实有力。
他就这样带着变异辣椒,比模特还要完美的身材比例一。丝。不。挂。地,一脸懵逼地站在了桌子上。
众人惊呆了,连同蓝宁的脸上的表情都定格了。
果男站起来,下面的人捉起桌上的刀叉冲他戳刺,他小腿发力踢开,上去就是一拳,黑衣男被打倒在桌上继续哀嚎。
蓝宁被震的酒完全醒了,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人,大脑中一阵又一阵的嗡鸣,直穿他的灵魂深处,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战栗,空白。
失去一切行动能力。
这个人,这个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是他的,是他的执念,是他的欲望,思念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想着的,念着的,恨着的,这个人。
现在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他前面。
在熬过每天地狱一般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曙光。
蓝宁此时是一个无比忠实的信徒,带着虔诚痴迷看向人群中间的人,缓缓地不自觉地裂开嘴角。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上帝。
感谢上帝,把他还给我。
他愿意为此献祭一切。
许君言抬头,注意到周围的视线,脸一白,嘴唇动了动:“我靠。”
周围乌泱泱一群人,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
“丢死人了……”许君言脸色涨红,扯着底下人的衣服,“妈的,杀人犯给我起来!把衣服给我穿!”
底下的人呛咳两声,倒在桌上呻吟。
旁边人惊恐地往后让出了一个巨大的空圈。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果男人脸上沾着血,浑身透着神经病三个大字。
“哎,蓝宁你在这!”许君言眼看扯不动,余光中撇见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招呼站着的人。
蓝宁被那一声唤回自己的神志,颤抖着手脱下外套,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罩住他的下半身。
不是醉酒,是极度的兴奋,兴奋到了蓝宁大脑皮层都在颤抖,“言言。”
他抬头,眼里透着兴奋的黑:“是你吗?言言?”
“是我呀。”许君言接过外套,在腰上系住,轻盈地跳下来,“谢了啊。”
蓝宁接住跳下来的身体,就像接住了他的全世界,他残缺的人生就此完整。
他恨不得亲他,吻他,甚至于在这里与他合二为一。
可是瞧见他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理智把他拉了回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哪里伤到了?怎么回事?怎么变回来了?”
“哦,我没事,都是小伤而已。”许君言擦擦脸上的血,睫毛动了动,浓密的睫毛耷拉着,连带着娃娃脸带着几分委屈的假象,视线转向桌上的人,“这人是变态,他要杀我……”
许君言说着指指躺在桌上的人,转过头刚要继续说,被一阵白光闪过,伴随着一阵咔嚓咔嚓声,闪的他眼睛一阵刺痛,他脸一黑,抄起桌上的酒瓶,精准砸在刚才拍他的摄像机镜头上。
嘭地一声,镜片飞溅,举着摄像机的记者发出一声惊叫。
许君言推开脸上的手,上去就要揍他,“拍拍拍!拍你爹拍!”
蓝宁头脑迅速冷却,抱紧要冲出去的身体,“回去再说,先回去穿上衣服。”
这样太引人注目了,这样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