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停止。
床是双人床,蓝宁倚靠着床头,把玩着手里的乐高玩具。
许君言穿着一身米白色睡衣出来,把自己斜扔在蓝宁的身边。
双人床很大,如果一个人把自己斜着扔,空间就不大了。
扔的角度刚好,伸手就能摸到,蓝宁手指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怎么没吹?”
许君言仰着下巴壳瞅他,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立体的五官,湿漉漉的刘海洇湿床被,“你给我擦吧。”
乖的像湿漉漉的小狗。蓝宁忍不住手掌包住他的下巴抬了抬。
许君言仰着头,毛摸顺了,脾气很好。
大多数时间许君言都如长相一般乖顺可人。
他举起毛巾和吹风机递给他,蓝宁接过慢慢擦着柔软浓密的发丝。
“今天下午我去找郑嘉仪了,你猜怎么着?”
许君言往上挪挪,挪到蓝宁的腿上躺着。
蓝宁的长发没束,松松散散地垂下,许君言抬手拿过一缕,双手拿在手里玩。
“怎么?”手指穿梭发间,柔和的风穿过发丝,许君言被吹的眯起眼睛,“郑嘉仪他喜欢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把他甩了。”
“那真惨。”
“他爸妈跟他闹崩了,现在停了他的卡。”
许君言编着麻花辫,“他现在跟我一样变成了穷光蛋。”
“哦?”蓝宁挑眉,“什么男人能让郑嘉仪这么着迷?”
许君言点开手机,翻出郑嘉仪发过来的照片,递给他。
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蓝宁缓缓眯起双眼。
“你认识吗?叫周云的,听说老家在这。”
“有点面熟。”蓝宁低下头,吹的差不多,关掉吹风机,“不过一时真想不起来见没见过。”
蓝宁收好吹风机电线,递给许君言,许君言放到床头柜子上,又说:“郑嘉仪今天要死要活的,你要是见过告诉我一声。我可不想看见他嚎了。”
“嗯,一定。”蓝宁掀起被子,拍拍床头招呼他,“该休息了。”
闲话说完,他们该休息了。
酒红丝绸被子泛着细腻的光晕,充斥着说不清的暧昧和旖旎。
虽说他们以前也雨林在一起睡过。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表白过心意之后的睡在一起。
现在蓝宁身体健康,他也身体健康,他们是两个健康的男人。
健康的男人,很难不躁动。
许君言小心脏乱跳,爬上床,钻进被子。
像一个古代侍寝的小妾一样,身板躺的笔直,安安静静的,拉起被子盖住鼻尖。
蓝宁嘴角勾起,手摸过他的耳垂,热乎乎的烫人。
蓝宁摘下眼镜,慢慢地躺下来,被子被撑开一些,跟他平齐。
许君言的小心脏跳的更快了,堪比小鹿乱撞,浑身都酥麻麻的过电一样,最后伸出手臂,清清嗓子,“过来,我搂着你睡。”
身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感觉蓝宁钻进他怀里了。
热腾腾的人体,发丝刮着他的下巴。
许君言下巴搭在他头顶,搂着他问:“胸口还疼吗。”
“怎么?想要了?”蓝宁轻声说。
手在被子里摸索,隔着睡裤刚要碰,许君言抓住他的手,声疾厉色推开,“滚蛋!我关心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