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斯也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对方有可能已经知晓了自己与那位神秘存在接触过的事实了。
而对於自己来说,无非会產生两种结果:第一种,自己直接被视为异端,进行审判,更坏的可能则是直接清除。第二种,要求自己继续与对方接触,作为教会方面的暗线。
无论是哪一种,自己的处境都十分危险,而且十分被动,因为无论对於两边的任何一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格9,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弱小。。。
还是太弱小了。。。
因斯长嘆一口气,但现在他也没有別的选择。
命运又一次没有掌握自己的手中,提前將几种可能对话在脑海中演练几次,这是因斯从教堂大门到达那扇金属门这段距离间,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寂静的大教堂,只能听见因斯沉重的脚步声。
金属门无声滑开。
謁见厅內,空气凝滯如暴风雨前的寂静。
穹顶高悬,中央悬浮著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內部翻滚著灰黑色的云团,偶尔劈下一道细小的闪电。
水晶球下方,是一张黑铁锻造的长桌,桌面上刻满了古老的航海图与风暴路径。
大主教阿尔伯特对著门口,站在长桌尽头。
他的身形有些佝僂,头髮已经白,但仅仅只是站定在那里,便如同风暴的中心无声地散播著威严,身上的气势超凡而充满著神圣的气息。
刚一走进这个房间,因斯就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威压,如同风暴的迫近。
“孩子。”阿尔伯特主教的声音低沉著,他缓缓转过身子,双眼如海面般平静,但其中也似酝酿著风暴,“你来了吗?”
因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標准的教会礼仪。
“主教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因斯的內心十分忐忑,心臟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但阿尔伯特主教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因斯,没有多余的动作。
下一秒,老者的眸子中似有一道闪电不断跃动,只听见他轻声说道:“原谅我,孩子,是我疏忽了。”
话音刚落,那股压迫在因斯胸口的威压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感,仿佛因斯正漂浮在清凉的海面上,隨波逐流一般。
“这样好点了吗?孩子。”阿尔伯特主教的声音十分温柔,他微微一笑,比起教会中的主教,他现在更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坐吧,孩子,不用那么拘谨。”
因斯缓缓坐下:“万分感谢,主教大人。”
两人位居这长桌的两端。
“因斯,你拿著的是什么?”
因斯將手上的文件快步递交给阿尔伯特主教。
“是这次白珍珠號事件的报告。”
“哦。我也听说那件事情了。你和其他的超凡者一起拯救了整艘船?”
因斯犹豫片刻后,回答:“是的,主教大人。”
“那群信仰深渊的傢伙正是越来越囂张了。”
阿尔伯特主教的目光扫过这份因斯整理好的报告,一目十行,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报告的一页,迟迟没有翻过去。
平静的眼神突然波动了一下,因斯敏锐地捕捉到。
“报告中的“黄光”是什么?”
因斯將自己所见闻到的有关於这个“黄光”的所有事宜与细节尽数告诉了阿尔伯特主教。
老者平静地闭上眼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