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嘴角翘起。
喜儿咂了咂舌,小主子离开夫人,像变了个人,越来越有郡主的样子了。
“吩咐下去,夔州之事在祖父祖母跟前莫要提起。”淼淼回头嘱咐喜儿,又低头思忖起来。
“过了年二哥就及冠了,我还没准备礼物,送什么好呢。”
“宴哥儿那么疼你,及冠那日,郡主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礼物。”
淼淼想了想,二哥的礼物得亲手做才行,“我给他做件新衣吧,喜儿你觉得如何?”
喜儿:“……还是奴婢帮你吧。”
……
“夔州。”
夔州?
淼淼信中提到的夔州……
秀秀拿著信笺匆匆而来,人未到声先至:“阿姐,夔州出事了,淼淼將夔州知府公子的腿打折了,那知府正在满世界找她呢。”
陆青瑶抚了抚额:“收拾行李,去夔州。”
……
暮色降临时,淼淼一行才到的江州城。
在见到江州城门的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终於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三年也是够辛苦够刺激的,也不枉她来此间一遭。
隨母游歷的同时,她也顺其自然成了皇帝舅舅的耳目。
新皇登基,广施仁政,减免了许多徭役赋税,京城內外一片欣欣向荣,但一些山高皇帝远的郡县,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地。
作为一个吃著皇粮,享受著眾人疼爱,顶著皇家郡主头衔的人,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游山玩水了。
见到那些酷吏阳奉阴违,依旧肆无忌惮的压榨百姓,卖儿卖女逼良为娼。
她哪怕是瞎子也忍不了。
於是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她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明察暗访,然后给京里去信,匯报当地的民风民俗,能解决的,就自个解决,自个儿解决不了的,就向京城搬救兵。
谁让她有个强大的靠山呢。
但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的时候,就比如这次。
没想到夔州知府是个狠角色,差点就追到江州来,幸好两个娘亲给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夔州知府的儿子胆大包天,竟然当著她面逼良为妾,没把他打死就算好的了。
喜儿伸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马车旁的流云,拍著胸脯长嘆:“幸好,幸好咱们溜的快,郡主啊,你往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嚇死奴婢了。”
“瞧你嚇的,从前遭齐家人刺杀也没见这么怕的。”淼淼觉得喜儿自从成亲后,胆就变小了。
“那时候有夫人和秀秀娘子在,如今……”这能比吗。
喜儿是怕的,她怕小主子有个好歹。
她也怕流云受伤,更怕流云衝锋陷阵出点什么事。
“好了,我还是很惜命的,没有把握更不会让身边的人去冒险。”淼淼说完在马车里就换起衣裳,整理妆容。
她担心一会见到崔家祖父母嚇到他们。
喜儿还是有些担心郡主的名声,这两年,民间已经传出了明珠郡主囂张跋扈,刁蛮任性的风声。
“主子,万一夔州知府参你一本。”
“放心吧,那老头参我的摺子递不上去,我还没出夔州就让人將知府的罪证递上去了,刺杀郡主,恕罪並罚,等待他的就是个死,至於名声,总不能比公主娘亲还差吧。”待皇帝舅舅为她正名后,还不知道又是什么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