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这种事无外乎开源或节流两条路可走。”
关於此事，夏熙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此时倒也不会无话可说。
“开源的话，鬼母娘娘的教义並非只是庇护婴灵，还有护佑母子安康的神职。当寻一人烟稠密的地方另建一座鬼母娘娘的神庙，宣传教义。”
“难，建立神庙，宣传教义虽是应有之义，但这么做旷日持久，缓不济急。无法解决鬼母娘娘当前的困境。”
李文宇缓缓摇头。
“而且想得到城隍司的允许几乎不可能了。”
“也是，伊川县就这么大，多一个神祗就多一个来分香火的。”
夏熙点头应道。
“並不是单纯因为这个。阴山鬼母是山阴国奏请天子敕封的神明，各国之间的潜规则是各国奏请的神明一般只在本国传播。”
李文宇说道。
“像是在云台山上边角之地建一个神龕这种擦边行为大家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换个地方是绝对不行。”
“还有这种规矩吗？”
夏熙沉吟道。
“这样的话，短时间內想开源几乎不可能，只能节流了。”
“不过节流的话…”
说到这，夏熙突然抬起头看向李文宇。
“阴山鬼母既然能在伊川县留下这么一座神龕，想必在山阴国外也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座。”
“那么，其他地方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而且，阴山鬼母和阴山教有什么关係？”
“呵呵。”
李文宇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你终於想到这一点了。”
夏熙並不是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从阴山鬼母的神域出来，不，应该说是进入祂的神域没多久，他便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阴山鬼母香火稀薄，偏又需要大量香火来抚育婴灵；还有雕刻神龕、传播教义的是一位游方道士；阴山鬼母和阴山教都出自山阴国，以及最浅显直白的因素，阴山鬼母这个『阴山之名。
其实在看见副本名为『阴山鬼母时，夏熙就在想这傢伙是不是个邪神，毕竟上一个冠著阴山之名的黑袍道士实在是过於类人。
不过一番了解下来，这位鬼母娘娘虽然神职有些阴间，但行事作风却完全谈得上是一位善神。所以夏熙才愿意为其举行祭祀之礼。
可这一切都在他在鬼母神域中见到的那如繁星一般的婴灵时崩解了。
眾所周知，筑坝主要是为了蓄水灌溉农业，不时就要调整水量，洪水的时候时更是要泄洪的；而单纯的筑坝不放水则是为了水淹七军。
即使阴山鬼母分出神力抚育这些婴灵也改变不了婴灵越来越多，已经开始为祸乡里的事实。
夏熙不清楚这是鬼母娘娘有意为之，还是祂只是忠於本心只是被人利用。
看祂也在开始给婴灵安排宿主，大概率是后者。
不过恶人也会做好事，善良也会被利用，夏熙到现在也搞不清这个以『阴山为名的神祗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