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那是因为我们一直不能确定姐姐是否真的离家出走……”
“你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姐姐离开家以后,还寄过一次信……但是我们都觉得不是出自姐姐之手,因为无论是表达的口吻还是书写的笔迹,都和姐姐以往的不同。本来我们也没敢往姐姐身上联想,但是今天看了报纸上的那些新闻,我就有种感觉可能那个人就是我姐姐……其实在姐姐离开家之前,她已经表现得很异常了。”
“你所说的异常是什么意思?”
“哦,我姐姐离开家之前,有人送来了一个小包裹,上面只有收件人,却没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后来,姐姐不以为意地拆开包裹,里面却是一个布袋木偶,就是滑稽戏表演中套在手指上的那种。这东西随便哪里都能买到。
本来呢,还以为是姐姐的朋友开的一个玩笑,可是,我却发现姐姐被吓得脸色苍白。她胆子一向大得很,头一回被吓成这样。”
“哦,那你没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什么时候,司法主任被姑娘的话语吸引住了,很热心地对她建议着。
“我当然问了,可是姐姐什么也没告诉我。那天晚上我们两个要休息的时候,她忽然很奇怪地说起一些让我恐怖的话。她当时问我:‘间子,我要是不在了你会怎样?’后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发现姐姐蒙在被子里抽抽噎噎的。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姐姐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直到今天,她都没回来。”
“那不能通过她寄回的信找到她住的地方吗?”
“不能,她根本没写地址,只是说她平安无事,暂时借住在朋友家,让我们不要担心。可是那根本不是她的笔迹啊!”
“那你没找她的朋友问问吗?”
“我自然去问了,但是大家都不了解她的事。她的朋友我认识的很少,仅仅两三个,没准儿她去的那家是我不知道的……”
“哦,警察先生,昨天早上我被吓坏了,简直被吓掉魂了!就是石膏像不出事,我也要来求助你们。
“看,昨天早上有人给我寄了这个包裹来,是点名寄给我的。”
说着,野上间子把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了,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偶来,这个木偶身穿红色的和服,上面印有水珠样的花纹,是用泥土做成的。
司法主任看了看这个木偶,感觉很普通啊,小贩们常常售卖。这个木偶是属于套在手指上的那种,多用在滑稽戏中。木偶的头上戴着尖顶帽,是红白条纹的,脸颊上涂着猩红的油彩,怎么看怎么滑稽,鼻孔冲向天空,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一张血盆大口似乎要吞下万物。它的嘴边竟然带着一抹狞笑。
司法主任看着看着,不禁心里直哆嗦。这个木偶会与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杀人案有关吗?看着木偶嘴角的笑意,这个老警察也不由得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就先带你去看看尸体吧,希望不是你的姐姐,唉!”
司法主任站起身,长叹了一声,带着姑娘前往停尸的房间。
这间屋子没有任何装扮,只是简单铺着地板。在墙角的地方,有一张席子,上面就摆着那个女人的尸体,由于身上**着,因此警察用白布遮盖着她。
野上间子一见这情景,顿时就愣住了。她在门口犹豫了老半天,浑身直发抖,过了很久才下了决心进了屋。她跪了下来,颤抖着靠近女尸,哆哆嗦嗦地把白布掀开来看,然而只是看到女尸的长发,她就吓得一激灵,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她喘息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查看死尸的右臂。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她什么也不顾地趴在地板上号啕大哭起来。
“你看清楚是你姐姐吗?”
间子的哭泣引起了司法主任的恻隐之心,他对这姑娘的语气温和了起来。
“啊,是啊,看这右臂上有块伤疤……是我姐姐十六岁那年被刀伤的……这肯定就是我姐姐了,别人的伤疤怎么会和她的一模一样呢?”
回答了司法主任,间子又趴在地板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