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行走的滑稽木偶
间子从窗户上再次看到那个诡异的广告人,吓得顿时瘫软在地。而楼下的门就在这时被人推开。
“哎哟,白井先生来了啊!快看,真的是白井先生!”
母亲在楼梯口看到来人,顿时惊喜万分,赶紧第一时间通知间子。
听说白井先生来了,间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马上就要见到可以解救自己的人一样。
“你还不赶紧去迎接白井先生!他一定是看到报纸得知了消息,所以赶来。也好,不用再跟他说了。”
母亲开心地下楼去迎接客人了,间子到梳妆台前,稍稍收拾了下自己,也赶紧到了楼下的客厅里。
白井不是外人,和间子家早就熟稔。他不用人指引就径直来到了客厅里,这里摆放着八张榻榻米。
“真的是你来了!我是看了报纸,因此才猜想到……”
间子刚进客厅时还显得有些紧张,赶紧小声解释。
但当她一直挂念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时,她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尽管还有所顾忌不能扑到白井的怀里,但是在最亲的人面前,她终于可以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了。
白井清一是钢琴家,和间子一家是远房亲戚。很小的时候,两家就订了婚约。白井对订婚的对象宫子颇有不满,但是宫子并没有大的反应。他们的婚期于是一直拖着,直到宫子出事。
白井对间子似乎更有兴趣。当然这种关系是很尴尬的,对于宫子来说也不公平。但是随着交往的密切,白井和间子早就心心相印,成为彼此的另一半。今天如果不是顾及母亲,间子可能早就和白井拥抱到一块儿了。他们两人的情绪都十分激动。
间子一直在哭泣,不过她还是大致地把自己去警察局和在路上遇到化装广告人的事都说了一遍。
“真是解释不通啊!杀害宫子的凶手怎么可能跑到对面的楼房里?还打扮成什么化装广告人的模样!你应该没看清楚吧?没准你是被惊吓过度,产生了错觉。”
白井认为间子所说的难以置信,因此并没有马上认同间子的说法。
“我肯定没看错!你要相信我,那个人肯定还在那里,就在对面二楼的一侧。”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去对面的那户帮你打听一下,我认为肯定没有这个人。你肯定是伤心过度,脑子迷糊了。”白井说完就立刻出去了。
“告诉妈妈,方才开窗时你真的看见了一个那样的人?”
见白井推门出去了,妈妈凑到了间子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看得明明白白的,就像刻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那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不敢讲啊!真的太吓人了……再说我也不想让妈妈跟着我担惊受怕。”
“我觉得是你看马虎了,世上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怪事呢……何况至今我也不认为你姐姐真的死了,现在你又说被人盯梢,你让我如何是好?”
母亲啰啰唆唆地说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而且总是以荒谬的形式出场,因此当悲剧来临的刹那,往往让人不知所措。虽然母亲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但是她尚且还不能尽情地为宫子的死哀号痛哭。
过了不久,白井回来了,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问清楚了,间子看见的那人真的存在!”
进入客厅后,白井不管不顾地一下子坐在靠着走廊的地上。
他侧着脑袋说:“听说对面二楼的那家打算出租呢,原来的住户搬走了,因此屋主在寻找新的租客。屋主说,刚才来了个化装广告人。这人说有人向他推荐这里,想看看房子,说有意向租住。一看他的身份,这家的太太就不大乐意,但没法直接拒绝他。这人脸皮还很厚,只说了声‘我先看看屋子’,就‘噌噌噌’地跑到二楼上了。他开完壁橱又打开了窗户,所以你能在窗口看见他。”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