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文说:“是的。钱不多,只有三十万。对于我们这些苏州玉雕大师傅来说,算不上大数目,可是心里委屈。人家说,骗子有高招,环环是圈套,果然不假。在左越身上,我们三个人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武林问:“你们三位为什么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呢?左越这样做,总会留下一些证据吧?”
齐山说:“要是真有证据,我们还用得着到处找说法吗?实不相瞒,只要听说左越和哪个公司有合作,或者和谁有经济上的往来,我们都会去试一试,万一能通过这种方式要回来一些呢?即使要不来,也想揭露他的真面目,希望少一些人上当受骗。”
武林说:“三位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三位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可是集团和左越只是有合作意向,并没有真正合作。至于下一步,集团会非常慎重。只是实在帮不上三位了,还请你们理解。”三人这才告辞。
花雪痕刚刚听完分管业务汇报,便接到了武林的电话。“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她答了一声“好的”,心情格外愉快。
从这天早上开始,花雪痕就在等着武林的电话,她知道他一定会找她,也知道他一定会发脾气,不过她是不怕他的。虽然武林是董事长,可在她眼里,他就是表哥,和亲哥哥一样的表哥。即使家中长辈一再强调,工作和亲情要分开,可谁能完全做得到呢?何况她可是全家族最宠爱的宝贝。
花雪痕是蹦着进到武林办公室的,却见武林绷着一张脸,眼睛在眼镜后面直直地盯着她。
“干吗呀?又有人惹你生气了,要拿我撒气?”
“坐下!”武林的口气是命令。
“哦!”花雪痕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武林对面。
武林仍旧盯着她,老半天不开口。
花雪痕也回看他,说道:“再不说,我走啦!”说着便假装起身。
“站住!我问你几件事儿,你老老实实回答!”武林的语气仍旧严肃。
“第一,上次去沈阳时你和佟一琮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花雪痕瞪大了眼睛,“你派人跟踪我!表哥,你学坏了!”
“你一个女生,在陌生的城市大半夜出去,不派人跟踪,如果出了意外,我怎么跟家里长辈交代?”
花雪痕不敢看武林,小声嘟囔着:“能说什么啊,就是叙叙旧,喝了杯咖啡,吃了点儿小点心。我习惯吃夜宵了。晚上饿了,正好一琮哥哥也在沈阳,所以……”
“你都快成编剧了!我问你,左越的事儿是不是你告诉他的?集团的投资目标一直是岫玉平台,是不是也是你告诉他的?我私下调查左越,也是你告诉他的,对不?今天这三个人为了左越的事儿来到集团,也是你和佟一琮一起引来的,对不对?”
花雪痕瞪大了眼睛,问道:“表哥,你在调查左越?你们不是达成合作意向了吗?”
“别发问。回答我的问题。”武林绷着脸孔。
“左越的事儿是我告诉佟一琮的,集团的目标一直是岫玉平台也是我说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调查左越呢?”
“你说我为什么调查,我被一个合作者骗过,难道还想掉进同样的坑里?不过,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职业操守?集团的商业机密,你怎么可以告诉佟一琮?就算你想报恩,可以有一万种方式,这种却是最不可取的。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拿工作往感情或者恩情上扯全是无赖!”
花雪痕点点头,突然笑了:“表哥,你这点和佟一琮很像哦,他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的是,拿工作往感情或者恩情上扯是耍流氓。”
“别往别的上面说,今天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花雪痕说:“这三个人也不是一琮哥哥逼着来的,他们确实是听到左越是集团的股东,所以才找来的。他们这三个人也算是执着了,一直在到处找说法。左越也拿他们三个没办法,一琮哥哥不过是提醒他们,可以试试看集团是不是能帮上他们。一琮哥哥是好心,他都已经知道你把他踢出局了。他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了,还想着提醒你,怕咱们上当受骗。”
武林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也难为佟一琮了。现在的人,多数都是无利不起早。或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人,如果真心为一个人好,才会不计成本,不计回报,非常难得。”
花雪痕仿佛听到武林在夸自己,说道:“表哥,你知道吗?李先生和那个林叶青真是伤透了一琮哥哥的心。后来一琮哥哥又被老同学文彬下了圈套,被东方玉缘的老总端木怀疑。总之,一步一个坎儿,要是换个人,早被打垮了。”说着,她的眼里竟然有了泪花。
武林的心立即软了,骂了一句:“傻丫头,他的这些事儿,我都知道。”
花雪痕说:“表哥,你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的事儿,自然就会知道。等我处理完左越的事儿,再细细给你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