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住我心神的无尽低声中
InthecertaintyIwillalwaysbetrueandasnearasmyprayer
在我每次祈祷的真诚信念中
Youwillfihere
你都能找到我
相互倾诉的恋人早已分处截然不同的世界,阴冷的伊夫堡监狱与遥远的海边却拥有同一片天空、同一颗星与同一轮月。面对绝望将誓言作为活下去的支柱,却不知命运的无情只会带来悲剧,高歌不尽的坚定承诺,复仇之路的希望仍在前方等候吗?
Nowandeverafter
从现在直到永远
LookformeIwillbethere
寻找我,我一定会在那里
抒情步法用冰刀齿的数次点冰敲打耳边的钢琴,大开大合的肢体正拉弦,旋转合乐将越来越快的转速融入耳边的旋律,与开头定点pose一模一样的endingpose立于节目的最后。
Throughthedarkestsky
越过最黑暗的天空
Iwillbeliketheshimmerofonesmallstar
我会像那遥远星辰的闪光
Outthere
在那里
Shinningeverywhere
照向每个角落
完成节目的选手长舒一口气,摇摇欲坠的脚踝携带伤病的日积月累向计划中的配置与自己提出抗议,想起什么的大脑反复在脑海背后抽取并不清晰的梦境,刺目的灯光还在头顶与胸前收割自己眼中的泪意。
ThisdoIswear
我在此发誓
Iwillbethere
我一定会到那里
一套拥有阿克塞尔三周的短节目却没有高级三三,尽管裁判对这位年轻的大满贯选手当前的状态心中有数,技术分上的追不及仍然使她在完美发挥后停留在短节目后暂列第四的名次上。没有选手永远年轻永远健康永远高配置,但是永远有年轻选手、健康运动员与高配置的节目在冰场上绽放。
理疗室中抚摸自己的脚踝,疼痛的感知还在追逐自己,不愿意放弃的心仍然在自己的身体里保持稳定的跳跃频率,藤丸立香没有与教练说些什么。
“我们带了几针封闭来这里来着?”自由滑的赛前她轻飘飘地问。
樱井教练沉默片刻:“右脚又开始了吗?”
结束与队医沟通的青木教练给出答案:“带够了,可你真的只是右脚需要吗?”
没有心虚与掩饰心底感情的其他动作,立香歪头:“那就左手和膝盖也来上一针吧!我保证明年奥运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不能够在这么近的时间间隔里打这么多针封闭,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身体才对。”
“不,我必须完成这一场比赛,需要带三个名额走才行呢老师。”
“……让冰协的人去死。”
来自霓虹的女单选手抬头望向自己的教练,职业生涯的好运气似乎已在2010年温哥华奥运赛季中花光花尽了。
升入成年组的第一年,因发育关与意外而打道回府;升入成年组的第一个休赛季,因病情与手术而打道回医院;升入成年组的第二年貌似顺风顺水终于从无冕之王化身单赛季大满贯,一举连取GPF冠、4CC冠、奥运冠以及世锦赛冠,然后成功跌倒在世锦赛赛后冰演之时的意外撞击——彼时正与玛格丽特排练女双冰舞;升入成年组的第三年,在法国站因冰场湿滑导致蹦4S时拉崩了韧带,成功报废大半个赛季,于赛季末国内赛复出之际艰难地再次复健从头开始站到了全日锦标赛第十的位置,未能获得世锦赛名额;升入成年组的第四年,藤丸立香十八岁,位处一个所有冰迷都认定女单会丢掉四周跳的年龄,拥有一具从上到下全都是既往病史与未来后遗症的身体,拥有随年岁增长而愈发成熟且表演与难度竟然皆在不断上涨的老竞争对手们,面对永远有年轻选手在场上刷新的当下,藤丸立香本人仍然在自己职业生涯不知道多少次复健捡难度中挣扎着。
升入成年组的第五年,藤丸立香十九岁,在离2014年的索契奥运会只剩下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终于爬回了自己巅峰时期所拥有的部分难度,用赛季前半段的GPF铜、4CC银与全日锦标赛的金牌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只是此时此刻,面对本国其他选手的发挥不佳、名次落后与必须获得三个奥运名额的JSF要求,已经从解说口中的“年轻小将”变成所谓的“老将”的藤丸立香很平静,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意欲上满自己所拥有的难度,执着的不甘心还在与对胜利的贪婪相依为傍,唯独脚上的疼痛隐隐意欲叫停,藤丸立香仰着头注视教练,金色的太阳难被阴雨掩盖,隐含泪水的眼睛仍在释放绝不放弃的执念,“所以,再来一针封闭吧。”
“如果不能赢,那就没有意义了。”
选手真心实意的话语打断了两位教练的所有的未尽之意,于是,后台的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青木教练用很轻的动作擦拭自己的泪水,她背过身去。
如愿以偿地得到自己想要的封闭,所谓打一针少一年职业生涯甚至于寿命也下降的说法从来都不是选手与教练之间的空穴来风。在等待起效之时,年轻的选手沉默地注视自己因冰鞋与高强度训练而变形的脚。她有时候无法想象不滑冰的自己,可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梦境里那个与滑冰和普通人世界完全无关的自己。